&&&&得什么意思吧,他自比定天下的磐石,就好比孙猴子手里的定海神针一样。当然,他手握北洋军,有这样的能力,如今这时局,他就成了奇货可居了,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袁大人可不就是一个渔翁嘛……”说话的是南街的一个落弟秀才。
“哟,老酸才这意思是说,这革命党同朝廷争来争去的,搞不好最后好了袁北洋呀……”有人咧着嘴问。
“我可没这样说,谁晓得呢。”落弟秀才不认。
“莫谈国事!莫谈国事!”有人见这话题从老潢上吊已经跑到天边去了,连忙打住,这话题太敏感。
“卞先生,热水,毛巾拿过来了,要我过来打理吗?”芸嫂子这时捧了脸盆,毛巾过来。
“我来吧。”卞维文这才抬起脸了,接过芸嫂子手上的东西。
虞景明便看到了卞维文的脸,神色算是平静,只抬眼之即,眼底有血丝,眼神有些暗沉。
卞维文也看到了人群里的虞景明,虞景明便笑笑,算是安慰,卞维文几乎是微不觉察的摇摇头,表示没事。虞景明便点点头。
卞维文便又转过身,搓了毛巾,细细的给老潢擦脸。
“老潢也是前世修来的福,要不然,就他这样的老东西,死了有哪个理会。”人群里又窃窃私语。
虽说老潢是正黄旗的人,可近年来,八旗里这样的破落户不晓得有多少,有子孙的,大多子孙不肖,老头一走,争那点薄有产都来不及,最终有一口薄棺材算不错的了。没子孙,鳏寡的,衙门收尸,也就席子一卷,最后落一个荒冢土包,来年便野草戚戚。
更有甚者,那尸体被野狗刨出来,最后被分食的,反正也无人知晓,真正落得个天地茫茫。
“卞先生能这样,也不枉老潢一片心,我爹讲,老潢是有心的,老潢前日还跟我爹喝酒,讲了时局,老潢讲大清朝是真要完蛋了,我爹讲,完不完蛋也无所谓,你一个糟老头,不完蛋,大清朝也没人给你养老送终,完蛋了,你一个半只脚进棺材的,只要别作死,别人也犯不着跟你过不去,日子一样的,没甚么区别。老潢讲,他是无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可卞先生和卞维武两个得罪的人多,两人都是踩着董帮办的尸体起来的,背地里咒骂的,欲取而代之的不少。不过,维文维武两兄弟也是有能力的,别人不一定是对手,可他老潢若驻在那里,大清朝一完,他这个落魄贝子就成了别人攻击卞家兄弟的口实,两兄弟在别人嘴里纵有万般不是,但待老潢是仁义,他不能拖累他们……我爹当时叹气,这话不好谈下去,只没成想,这转眼的,老潢就上吊了……”
芸嫂子站在虞景明身边,颇有些唏嘘的讲。
虞景明点点头。
对于老潢,虞景明平日是有些避讳的,这老头经历的世事多,他那双眼睛虽然混浊但却能看透人心似的,虞景明平日里虽然自持坦荡,但心思也确实多了一点,肚子的弯绕绕也多一些,有些也不甚光明,自不愿叫人看透。所以平日里,她跟老潢,最多也就见面点个头,无甚言语。
不过,对于老潢的心思,她到是能摸着一二,其实从老潢改变形象开始,她就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老潢已经准备要走了,如今,也不过早走晚走的区别。
“老潢这一走,只怕这老城墙也终于到了该拆的时候了……”人群里又有人突然讲。
虞景明便不由抬头看城墙,城墙的墙砖满是青苔,斑斑驳驳的,似乎已老朽不堪,也许是该拆了,破而后立,虞景明想。
就在这时,城门外,一阵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然后是一阵喜庆的锁呐声,众人的心都陡的提了起来。
“哟,老天爷这是作孽呢,这边才死人呢,怎么就又碰上放炮吹锁呐的……”人群里一片哗然。
有人朝小西门外望去,一桥之隔,就看到荣兴的贾西带着一队人在桥头边放炮边吹锁呐,还在桥上扯了一块恭贺竣工的横幅。
那人便回头讲:“是荣兴公司帮法租界公董局建的巡路岗亭竣工了……”
小西门外的护城河早已经是一条臭水沟了,两岸更堆积出了一些滩涂,自两年前起,法租界就陆续在护城河另一边沿岸填滩筑路,路筑到哪里,岗亭就建到哪里,再借着巡路权,护大租界的地盘,这是各租界扩张地盘惯用的手段。
也因此如今法租界的地盘早就不是当初划定的那点地方了。
而今年初,是荣兴接了公董局这筑路和建岗亭的工程,到如今正好建成了。
“是工程竣工呀?还以为不巧碰上哪家迎亲的呢,工程竣工仪式要这样早的吗?”有人发出疑问,大家抬头看天,天边是青白色,天还不算大亮呢,这时候办工程竣工仪式实在是诡异了点。
“嘿,荣大少爷这是报复老潢吧,当年,荣大少爷跟虞大小姐结亲那天,老潢可是因着增开小西门的缘故,嚎了一顿丧呢……”人群里有人怀疑的讲。
大家便记得当初荣虞联姻那会儿,正日子里,老潢却是披麻带孝的嚎丧,别提多晦气了,而因为荣大少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