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就可以上手,但要扎的好扎的快,那非得几个月的大量练习不可。
一般一个熟练的伙计,扎一提糕点,不过就是眨眼功夫。
那伙计看到虞景明进来,要起身招呼,虞景明笑笑,摆摆手,那伙计便笑笑,低头继续练习。
“莫老师傅和翁掌柜回来了没?”虞景明问春娘。
“还没。”春娘说,又道:“红梅嫂也让我跟大小姐说一声,她跟夏至去买米去了。”
“哦,新米上市了呀。”虞景明说,年年这时节,新米上市,家里都要买一点藏着。
“哟,大小姐不晓得呀,今儿个一早起,上海的米市就涨价了,如今都疯抢着呢。”春娘说着。
虞景明正要再问,外面街上突然就喧哗了起来,对面一个粮油铺子围了乌压压的一群人,个个手里都拿着麻袋。
春娘这会儿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才小声的说:“大小姐一早去了城南,大约没听说,是荣兴传出来的,听说是俄亚银行的内部消息,武昌那边发生了爆炸,说是革命党私制炸药,结果发生了爆炸,俄捕出动了,没抓到人,却搜到了一些花名册,还有举义的旗子。如今湖广总督正下令按名单在抓人呢,还听说凡是剪了辨子的都要抓,我婆婆一早就让我家男人去给麻喜带话,让他这段时间躲在四马路那边别回来了。”春娘说着,又跺跺脚说:“都是卞老二害人。”
虞景明晓得的,永福门这边,跟着卞维武的那几个小子,一个两个都是剪了辨子的。
关于米店的事体,春娘虽然没有继续说,不过,想来也知道,自股票风暴引发上海金融危机以来,上海市民那神经都是紧张的,一有风吹草动,最先抢购的就是米面等生活必须品,难怪夏至和红梅嫂也一起去买米……
只是,虞景明想,武昌那边的举事要发动了吗?若真是马上要发动,李泽时不应该这个时候回上海?另外,俄捕搜到的花名册里面是否有李泽时的名字?若有,那上海道这边会不会抓捕李泽时?
这局势是越来越纷杂,虞景明正想着,又听春娘“咦”了一声:“刘大人身边的马师爷过来了……”
虞景明也回过头看向门外,门外离虞记不远的街面上,马师爷抬手正朝这边招手,两个衙差一溜跑的过去,几人说了几句话,两个衙差便点头哈腰的马师爷离开了。
这情况……虞景明眯了眯眼,街两边,都有人从铺子里出来,一脸欢喜,这帮子差老爷子,可算是撤了,又纷纷猜测,也不晓得是南市的罢市起的作用,还是别的?
戴政腋下夹着一个算盘,一脸兴奋的走进虞景,看到虞景明就说:“李老爷子到上海了,一上码头,第一句话就借着虞记关了七八家分店的原由,抗议了上海的投资环境,上海道刘大人当场表态,撤回各地盘查的衙差和商团成员,自治公所那边也表态,对一些借着盘查大肆勒索的行为彻查到底。
事情到这里,虞记这一场风波安然渡过。
“李老爷子有份量,衙门那边不敢不卖他面子呀……”
“李老爷子这是为虞记鸣不平,看来虞李两家的事体是八九不离十了……”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之前,因着李二太太迟迟未表态,使得虞李两家的事体越传越虚,如今算是正名了。
虞景明笑笑,心里倒也松了一口气,虽然欠下了李老爷子这份人情,但不管如何,这一场风波,虞记终算是熬过来了。
戴政听着众人的闲聊,却也笑着跟虞景明闲聊:“大家都说,刘大人这是给李老爷子面子,不过在我看来,这到是李老爷子给了刘大人台阶下,刘大人他自己挑的局,借着盘查革命党人向咱们虞记施压,还不是要敲打自治公所的李总董他们。结果,他自己御下不严,如今南城罢市了,那明天,西市要不要罢?东市要不要罢?都罢市了,那会不会引起更大的混乱?现在这局势,成都乱了,听说武昌也要乱,上海这边,各租界听说已经开始动员万国商团的人员,上海这边要是乱了,那局势就太复杂了,刘大人前头还有一个潜逃的蔡大人呢,蔡大人那不也是背了上海金融风暴的锅,前车可鉴,刘大人如今只怕是有些骑虎难下。这回是正好借着李老爷子发话下坡,安抚老城厢市面,同时还可以给李老爷子卖个好,这样可以拉笼那位李公子。别的不说,就联合商团这边,是李公子一手串连组建起来的,能拉笼李家,就能安抚联合商团,这样,刘大人晚上睡觉都能安稳些。”戴政说着又道:“为着拉笼李老爷子,刘大人也是下了血本的,今天不但亲自去迎接,还专门为李老爷子安排了公馆,晚上还要亲自陪同李老爷子出席晚宴,为李老爷子接风洗尘。”
虞景明听着戴政的话,却是微微抿抿唇,刘大人借李老爷子的话撤回盘查人员的事体是有的,但要说刘大人为了讨好李老爷子,专门为李老爷了安排了公馆,还亲自陪同李老爷子出席晚宴?这似乎有些过了,刘大人怎么也是朝廷四品官员,分巡苏松道兵备,李老爷子背后再有关系,也不至于让刘大人这样放低身段……
隐隐的,虞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