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边也拿董婆没奈何,董婆身上有老佛爷这张护身符,谁敢动她,再说了,董帮办之死,那可是留下相当大的烟火情,到时,上海有太多的人要力保董婆的。”虞景明说。
翁冒笑笑,不接话,有些事体太敏感,他不好说,这是纪律。
“武昌举义定了?”虞景明突然又问。
“大小姐如何晓得?”翁冒唬了一跳,这事体是绝密。
“你刚才说的,李公子要回来了。”虞景明说,她晓得武昌的事体极为重要,若没有定下来,李公子大约不会轻易离开武昌。
“大小姐这样太吓人了。”翁冒说,这话题再不能提。一边红梅听着也是一阵心惊,哪晓得这里面竟然有这么多的内情。
虞景明起身,开了窗朝前望,永福门楼上空,乌压压的云,风也大了,有席卷之势。
……
永福门后街,卞宅。
老潢在屋角的躺椅上打盹。
卞维文和卞维武两个隔着八仙桌坐着,油灯下,卞维文翻着习字本,检查着卞维新的作业。
卞维武无聊的晃了晃脖子,抬着眼看着挂在梁上的鸟笼,昏暗的光线下,鸟笼里的鸟打着盹。
卞维武终是太无聊了,起身去厨房温了一壶酒:“大哥,吃杯酒。”
卞维文这才抬起脸来,放下手里的本子说:“好。”
桌上的东西被迅速发拾到一边,兄弟两个默默的喝着哑酒,竟是都没有半句话,好似很生疏,也好似熟到无话。
如此,几杯下肚,卞维文才开口:“今日的事体,大哥不多说,只几句,不要嫌大哥唠叨,大哥的事体呢,大哥自己心里清楚,大小姐那边,她心思坦荡,并无任何亏欠大哥的,你莫要再为大哥抱不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卞维文继续道:“三小姐那里呢,你若真有心,不如找个机会跟她明言,这样虽算不得君子,但胜在真诚,比现在这样好。”
今日的事体,卞维文清楚,维武在朱红这借事体上埋了不少算计,借朱红的身份,离间虞李两家关系,又借朱红租房子的事体,离间虞戴两家关系,前者是为他这个大哥抱不平,后者是为他自己留念想,只这心思,有些Yin晦,卞维文免不得要说一说。
而另外的,维武接近朱红,也不是虞大小姐所想象的下注,而是,他俩根本是一路人,要不然,朱红什么样的身份,执行的又是那样的任务,她到上海能没个接头人?还能让维武这样轻轻巧巧的把人领进永福门?
维武是海关公廨所巡捕,在四马路那一块又有一帮兄弟,他这样的,本来就是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一直以来,他都阻止维武参加一些举义的团体,嘴上虽说是不想让老潢难过,但实则也是担心,革1命这事体,终是要死人的,能避开还是避开的好。
只维武终还是私下里下了决定。既然决定了,那便没有退路。
说起来,维武比他强,有勇,有热血,能决断。相比起来,他这个做大哥的,倒是优柔寡断了,只他亦有心中的坚持,只要有坚持,路就能走下去。
“晓得了。”卞维武终是闷声闷气的回了一句。
“而最后,你既然选择了要走的路,那大哥亦祝你前路无悔。”卞维文举了举酒杯。
他所求无悔二字,也祝维武无悔,事情做了,能无悔,便是不错的。
这一夜,卞家兄弟喝了一夜的酒,醉在清晨。
而这一夜,虞景明也在半梦半醒之间,醒来时天微明,外面传来报童声嘶力竟的喊声:“卖报,卖报,虞记东家大小姐跟香港朱红小姐争风,李泽时坐拥齐人之福……”
果然第二天的新闻,便是虞景明同朱红争风的新闻,如此一来,大家就更期待李老太爷到来及虞园的接风宴了。
…………
第二百四十三章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
李老爷子的船预计是正午时分到达,听说上海道和自治公所都派人去接了,虞记这边是莫老师傅和翁冒过去露个脸儿,毕竟是商业合作伙伴。
虞景明没去,一来是避嫌,二来却是城南出事了。
一大早起,城南几条街的商户全部关门闭户,罢市了。
以此来抗议上海道衙门的衙差借着盘查革命党人之机,对各商户的勒索和敲诈行为,虞记城南分店可以说是其中受害者的代表,都被迫关店了。此回罢市,自然也是义不容辞的,虞景明便也露个脸,之后的事体就交给城南的孙掌柜处理。
从城南回来,已是过午,永福门巷口的虞记总店,两个衙差坐在虞记门口的两张竹靠椅上打盹儿。
这段时间,上海道这几个衙差几乎就在总店门口蹲点,再加上又是中秋刚过淡季,虞记总店这边也是显冷清。
虞景明走进铺子,阳光穿过屋檐正好晒在她有脚尖上,光线中有微尘,显得午后静谧。
两个衙差听到虞景明的脚步声,猛的惊醒,张嘴就大声问:“哪里人?来上海做什么的?”
“怎么?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