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汪太太说的眉花眼笑。
“哟,那敢情好。”春娘也是一脸欢喜,一手接过汪太太递过来的钱,又填了一张票子,用票子包着钱,抬头伸手扯过一个挂在头顶铁丝线上的铁皮夹子,将钱夹在夹子里,然后用劲一甩,那夹着钱的铁夹子便顺着铁丝线滑到了账房的柜台前。
收钱的伙计从铁夹子上取下钱,然后对着票子冲着作坊里大声报号道:“同福里汪太太,一盒桂花贡。”
“好咧。”立时的作坊里便有伙计拧了一盒桂花贡,整个盒子是用罗汉竹编成的,表皮浅棕色,打磨的很光亮,盒上面编的是缕空花,一个Jing致的花边提手,不说里面的桂花贡,就单这竹盒子,也甚是Jing致,让人爱不释手。
“说真的,这桂花贡做的真是Jing致,让人都不舍得吃,摆在家里都养眼。”汪太太接过桂花贡却是打趣着,也不急着走,那肩膀斜靠在柜台上,又跟春娘聊起天来:“麻油婆上豆腐佬家提亲的事体你听说了没有?”
“没有呀,不过我们晓得麻油婆这亲事没说成,麻油婆这两天火冒冒的,逮谁都能吵架,我婆婆都跟她吵几回了。”春娘也是一脸好奇。
“她当然火了呀,她去那天,我正好去豆腐佬那里买豆腐,事情可是从头瞧到尾,她提了陶记的两盒桂花糕进门,当时豆腐那大闺女正好在卖豆腐,她也好没来由,就提着两盒桂花糕站在那里打量着那大闺女,一会儿嘀咕着人家闺女屁股不够大,一会儿又说下巴太尖福薄什么的。结果叫刚进门的豆腐佬娘子听到了,豆腐佬娘子那嘴都快气歪了,二话没说,直接拿起扫帚赶人……”汪太太道。
“哟,也是活该,不找媒人上门已经是不尊重人家了,还说那样的话,哪个做娘都不依。”春娘啧啧嘴道。
“可不是……”汪太太连连头,这才提着桂花贡离开。
虞景明跟红梅正好从楼上下来,就坐在柜台边翻着这两天的流水,虽然桂花贡的销量还比较低,但明显再增长。
“口碑也有一些了,那位汪太太倒是真帮咱家桂花贡宣传的一番,如今许多人都晓得咱家的桂花贡不比宫廷里的差,而于汪太太相比,麻油婆说亲失败,大家都说了,麻油婆买错了桂花糕……这样下去,虞记这桂花贡是真要火。”红梅一脸笑嘻嘻的道。
“汪太太那个许是有些巧合,麻油婆那个就太风言风语了,她提亲不成跟什么桂花糕一点关系也没有,明摆着她是有些瞧不上人家闺女……”虞景明笑笑,一些传言容易让人头脑发热,倒底还须沉下心来,桂花贡这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势头倒是不错。
而虞景明寄希望的却是挑子师傅那边的买卖,就短短几天,虞记已经拿下了近三十多名这样的挑子师傅,三十多名师傅不算多,但一撒出去,他们就是榜样,只要他们能得利,其他的挑子师傅就会找上门,这才是虞记对陶记的杀招。
蚁多咬死象呀。
“今天,伊利莎白洋轮要到埠了吧?”虞景明这时又侧过脸问红梅。
今天是四月初九,立夏,正是伊利莎白号到埠的日子,也是董家宴举办的日子。
“嗯,翁冒打电话回来过了,预计要下午五点半左右,翁冒现在就已经在江海关里面蹲点了,现在我们虞记涉嫌走私的事体传的纷纷扬扬,连王三少爷都来问过……”红梅有些担心的说。
“不用担心,这消息大约是卞先生放出去的……”虞景明猜测着。卞先生要查伊利莎白号,则必须取得上船搜查的权利,伊丽莎白号洋轮可是专门为各大使馆运送生活物资的,它本来就是免税的船,江海关是没有权利搜查的,唯有借虞记的事体,将事情弄大,才能找到上船的突破口。
而事情也正是这样,沪上这两年金融动荡,民族资本举步维艰,物价飞涨,沪上百姓和各商家心中早有怨言,再加上伊丽莎白号早就走私传言,以及江海关这边对华洋两边关税区别对待,如今市面上已隐隐起了一些抵制洋货苗头,领事馆的压力就比较大了,而为了缓解压力,以及稳定市面,领事馆只能同意江海关那边查伊丽莎白号,以澄清走私传言。
“我们的税在武汉关口那边已经补交了吧?”虞景明问红梅。广州那边乱哄哄的,再加上已经全面禁航,也就只有伊丽莎白号能出港,而伊利莎白号是免税船,所以虞记的货的广州是没有时间交税的,所以最终虞景明是吩咐翁冒安排在武汉关把税补上的。
“税已经交了,是李记安排的两人帮忙办的手续。”红梅道,又侧过脸说:“对了,我之前在码头还看到许多巡防营的差兵,听说是要查革命党的,会不会是李公子的人来上海的消息走露……”
“这也是很正常,我虞记的货上船,再加上李公子要安排他们那边的人,这里面要走很多人情关系,一点风声都不露只怕是有些难。”虞景明想了想说。
“那李公了的人一到上海,岂不成了瓮中鳖?那我们虞记会不会受牵连?”红梅有些担心的说。
虞记广州这批货是由李记牵的线,对方是吴记粮行,吴记粮行前身同样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