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站了会儿,怀着最后的侥幸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虽说近年来庄府闹出的笑话不少,但这件事还是让人们感到震惊——庄思宜怎么敢?那可是他的至亲长辈,纵然高门大户总有许多外人不得而知的Yin私,但“孝”字当头,从没有谁敢如庄思宜一般不管不顾,将事情做绝。
难道他不要名声,不要前程了吗?
除了族人外,不少庄思宜的友人也试图来劝解他,但他们谁都进不去庄府的大门。
等到庄明和赶回南江,得知庄思宜竟如此张狂,他不怒反笑,当即劝家人安心便可。既然庄思宜自己找死,他这个做二叔的,又怎能不帮一把呢?
哪怕庄思宜真的狗急跳墙公开手中罪证,但只要他们能占据先机,一个大逆不道之人的话,谁又愿意听?何况,庄明和自认已将首尾清理得很干净,庄思宜不可能找到证据,不过是道听途说,故意诈他们罢了。
于是,有了庄明和的推波助澜,南江府一度物议沸腾,人人都在议论着庄家这位小辈是何等的无情无义,不忠不孝,甚至有御史听到风声,特意向朝廷上了折子。
就在人人都以为庄思宜必将受到严惩,从此人生尽毁时,京城来人了。
但与他们所想不同,京城里的人不过是送来了一方匾额,上书“庄府”二字。
&&&&&&&&&&&&&&&&&&&&&&&&第102章 第 102 章
程岩并未拍到自己的脸,而是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猛地惊醒,就对上了一双他格外熟悉的眼睛,那双眼幽深如暗夜,仿佛蕴藏着星辰月光……仔细看,还藏着一丝惊愕。
“你回来了?”程岩呆呆地问着,下一刻,他注意到了庄思宜的右手——手背上微微泛红,手中,正握着一根野草。
程岩眼中划过一抹讶色,他将木匣放在桌案上,从中取出一本书,翻开了第一页。
“历代茶之著作,皆唯论采造之本,至于烹试藏饮,未曾有闻。吾辄条数事,简而易明,勒成三册,名为《茶经》……”
程岩认真看完了序,只觉得……文辞有待加强。
他瞅了陆秀明一眼,见对方一副自得的模样,忍了忍,并没有直说,而是又翻了一页。
第二页则是书目,目录就茶之原、品、香、艺、采、制、藏、烹等依次排列,可见书中记载所涉之广。
然等程岩翻完大半本书,发现此书冠以“经”并不算夸张,因为就他所读的部分,书中每一目每一则都写得极为细致深入,可见的确是下过功夫,耗过苦心的。
他将书册合上,放回匣中,便直接问道:“陆老爷真舍得将您几十年的心血白白赠与本官?”
就以程岩对陆秀明的了解,他是不相信的。
这回来求程岩,也不过是见对方对自己颇为宽待,且不似其他人一般鼠目寸光,便想碰碰运气,哪知道对方竟也不屑一顾!
他气恼道:“茶之一道虽被世人视作旁门左道,但其文化博大Jing深,与儒释道渊源甚深,难以割舍,分明乃道中恒道、大道,莫非大人也如寻常庸人孺子般瞧不上?”
程岩平静道:“不是瞧不上《茶经》,是瞧不上你的文辞。”
陆秀明表情一裂。
程岩:“颠三倒四、词不达意、废话连篇、主次不分。”
陆秀明:“……”
程岩:“尤其大段自我吹嘘的部分,全都要Jing简掉。别人感兴趣的是‘茶’,而不是你,若想让世人接受你的道,不求字字珠玑、微言大义,但至少也要层次清晰,简明Jing要。”
陆秀明被程岩一通打击,心灵受到严重创伤,没文化怎么了!读书少怎么了!你大三/元就能随意羞辱我吗?!
此前,程岩已着人将程仲寄回来的种子,以及先前他得到的几十颗谷粒,按照天竺的培植方法,提前发泡出芽,催生成苗。
如今,正是适宜海水稻插秧的日子。
程岩骑马到了府衙,他和几位府官要在阮春和的带领下同赴涠县百川村,与田农们一块儿插秧,以示官府对此事的支持与重视。
一行人乘着马车,于次日抵达了百川村。
涠县的县令早已等在村口,简单地寒暄后,便领着诸位大人们前去原先长出稻子的一处滩涂。
原本荒僻无人的海滩边上,不但多了不少兵丁把守,更围着不少想要看热闹的百姓。
大伙儿都已听说今日府城的官员们要来海边种地,他们虽觉得做戏成分居多,但能见见府官们也算是新鲜事。就连不少性子活泼的渔女也挤在其中,姑娘们不敢对着官员指指点点,可神态仍掩饰不住的兴奋,盖因这群府官中竟有位极为出众的青年。
渔女们虽不知青年官位有多高,但只看他的容貌和仪容,就让不少人心头小鹿乱撞,一个个眉目含春羞红了脸,目光兴奋而炽热。
跃入脑中的奇葩画面让程岩有些好笑,他定了定神,就见陆秀明手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