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来临了。
王虚实看着段空灵半晌还是忍不住好奇,悄声问了他,“老四,你这清雪三香究竟是什么意思?”
心中没了隔阂,在说起这些事自然又轻松,段空灵笑得十分愉悦,给他兜了一个圈子。
屋中的嬉闹之声飘出,经久不散,似乎将洋洋洒洒的白雪的也染上的欢愉,白雪打着旋在空中飞舞,从大理寺飞到了草玄山斋。
沈儒看着窗外的雪花,飘然而下,好像是下了一场雪海,在清冷的月光下如梦如幻,突然一道冷漠的声音打破了满空的寂静,冷得如千年寒冰化不开。
“江诚志答应了吗?”
黑衣人伫立于前,语无波澜的答道,“回主子,他痛失爱女悲切不已,答应得十分痛快”
沈儒冷眼看着降娄城的方向,温柔的摸着怀中的虎崽,“传言都放出去了吧?”
黑衣人垂眸回道:“上半年就已经放出去了,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了”
黑衣人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沈儒,欲言又止。
沈儒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说”
黑衣人道:“属下观二少主如今的行为,恐怕于我们不利”
沈儒不屑的轻笑一声,“不利就想办法变成有利,找个适当的时机将玉朝紫宸的名号透漏出去”
黑衣人问道:“这个名号真的有用吗?”
沈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中倒映着苍凉白雪,看起来极其冷漠,“你觉得呢?”
黑衣人见状也不敢多问,连忙拱手,应承了一句,得了许可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沈儒依旧望着天空,任由思绪乱飞,那时候,也是雪天吧,那时的雪有没有今夜这么大?他以为他会记得很清楚,但如今他竟然有些想不起来了,他记不得雪的白,却记得血的红,浓浓的,黏黏的,带着灼热的温度,猩红的颜色,飞溅到他冻僵的脸上,是什么感觉呢?
是疼,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的疼。
他一度以为他会死,但他却没有死,他以为痛苦会结束,可那才是开始。
不,二十年了,现在才是开始。
最后一个除夕,你们可要好好珍惜啊。
茗溪在门口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走进屋中,十分恭敬的问道:“公子,已经凌晨了,您是否要歇息”
沈儒眨了眨眼睛,看着空中的圆月,没有动,也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茗溪见状也不敢多言,躬身退了出去,轻手轻脚的拉上门,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白雪落下无言,守夜的人也无言,清冷的月光下,凄凉的白雪中,沈儒低头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虎崽,心中一片沉寂。
曙光来临,温暖和煦的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照亮了黑暗的大地,也照醒了屋中胡乱睡着的人,宣晟眯着眼睛踢了王虚实一脚,“初一不能睡懒觉,快起来”
王虚实翻了个身想躲开宣晟的脚,结果一下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好在地上毯子铺得厚,倒也没摔着,直接拉了个枕头又睡了过去。
不过这一声落地响,倒是将段空灵给吵醒了,从地上坐起来,“我去煮汤圆”说罢,摇摇脑袋清醒一下,站起身便出了门。
宣晟听见关门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王老大,老四去煮饭了,你还不快去将他拦下来”
昨夜不知何时才睡着,王虚实的脑袋现在比一锅粥还迷糊,勉强的睁了眼,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被周公打败了,打了个哈欠说道:“算了,也许经过昨日老四的厨艺已经日进千里了”
宣晟闻言深觉可能,眼睛一闭也一头倒了下去,“随便吧”
半个时辰之后,段空灵端了六碗冒着淡淡香气的米酒汤圆进来,喊了众人起来吃早饭。
夜长寒闻着淡淡的米酒香,身先士卒般率先站起来,毫不犹豫的端了一碗汤圆,正打算吃,就见几人齐齐盯着他看,拿勺子的手一顿,问道:“怎么了?”
王虚实道:“没事,我睡醒要缓一缓,你吃吧”
夜长寒看着碗中的汤圆,没什么特别的,就跟平日吃的一样啊,于是就咬了一口,脸色倏变,脑中猛然想起了那日王虚实掐着喉咙跑出去慌张的样子。
段空灵看他如此,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夜长寒终于明白昨日王虚实说他运气真好是什么意思了,慢慢的将碗放回了桌子上,转身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段空灵看得更是莫名其妙,“到底怎么了?”
王虚实侧头悄声问了宣晟,“你说老四是不是没有味觉啊?”
宣晟道:“我倒觉得他更像是没有知觉”
“为什么?”
宣晟站起身,“你猜”突然又捂了肚子,弯着腰一脸疼痛的样子,“阿渊,你快扶我回房”
龙渊见状连忙扶着他回了房,宣晟走的时候还朝王虚实得意的笑了笑。
王虚实慌张的惊叫一声,“太子啊,你没事吧,老朽这就是为您找大夫”说罢就朝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