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来的帕子,就伸手给她擦。
水江逢拍掉他的手,偏头躲过了:“我还要吃的,你还能一次一次擦吗?”
裘千淮笑道:“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话丝毫没有哄住她,水江逢偏了偏身子,没去看他,像是要把自己的表情遮起来。水江逢道:“他们在后面的马车上,已经睡去了。”
“嗯。”
她仅一人等着裘千淮回来。否则无法安心歇息。
裘千淮将鬓发别至耳后,低头专心烤着果子。他听见果皮发出“呲啦呲啦”的响声。
很久,两个人一语不发。
直到一声狼嚎,水江逢身子震了一下。裘千淮也微微睁大了眼。
她缩了缩身子,蜷缩在了原地。裘千淮无声地挪了过去,温和地抚摸了她的尾巴和头。将她的不安和恐惧,都安抚下来。
他道:“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现在也没人会用狼烟了……”
水江逢瞪他一眼。裘千淮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弱弱又道:“咳,等我们明天到了人间谷,我把我的师弟们介绍给你。”
水江逢低头“嗯”了一声。
“到时候,你又会结交很多好朋友。”
她又淡淡地“嗯”了一声。
裘千淮瞧她这副神情,默然自己有心无力。
“逢春。”裘千淮唤她一向如此。
水江逢已经对这个声音的呼唤感到陌生了。红着眼框恍惚道:“什么……”
森林里的风像是为他停止。什么都不敢打扰一般。万籁俱寂,风鸟云溪无不善解人意。
原本Yin晦的天空乌云渐散。裘千淮认真又不失温柔,他轻声细语道:“如果有什么难处,大可放心交给我处理。”他走近对方一步,“忘斋女想要逢春盟想疯了,无论她说了什么你都不必在意。只要相信我就好。”
水江逢转过头去:“她怎么可能说得动我。”
裘千淮宠溺孩子似的笑,他道:“那是最好不过了。”
说罢,朝她伸出手。
……
千年之前就有人问过这样一个问题。
“逢春娘娘与不老道士的情谊究竟有多深厚?”
他们不懂多深厚的情谊,才能让一个原本远离红尘俗争的男人,不求回报地为她杀人。
甚至亲自送她出嫁。
可独独,只是一份恩情来往的刎颈之交。
仅此深重,罢了。
水江逢枕着裘千淮的膝盖,抬手去戳戳对方的脸颊,像在确认对方真的存在一样。
裘千淮也礼貌地望回去。
水江逢的微笑,令他眼里的光芒跃动一下。
“你在想谁?”
水江逢轻声细语地问道。
裘千淮绷住了脸上的笑容,心虚道:“没在想谁。”
水江逢的笑容僵住了。一字一顿道:“你想封瑭吗?”句末又添道,“看着我的时候,想起他?”
介时,起风了。
……
裘千淮身子一颤,睁开了眼睛。此时正蜷着身子躺在马车一角,手边有一只黄毛的公松鼠还在熟睡。
小松鼠紧紧抓着他的手,此刻也有微微转醒之意。
裘千淮便不敢多动,生怕弄醒了水江逢。他心里骂道怎么做了个那么真的梦。
他显然是忘记了忘斋女最后留的一句话。
“当年的你,可以从我织的梦境里逃脱,现在就未必了。”
因为他已经有了牵挂。
一旦有了能够牵绊自己的事物,任谁都要变成一个凡人。
作者有话要说:
QAQ……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有罪……我继续努力……
安利最近听的歌《桃花凉》
&&&&&&&&&&&&&&&&&&&&&&&&第47章 微风浮伤
年迈的老叟赶着马,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道士正在柴车后面费力推着。太阳的温度近日回暖,而空中又无风经过。他的额头渐渐生出汗水,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
老人回头望了一眼,摇了摇头,还叹了口气。小道士突然一个踉跄,马车立马朝坡下回倒,所幸一双有力的手掌此时迎上去抵住了。
方战肆笑着对他们说道:“没事没事!”小道士汗水顺着脸颊淌下,深深舒了一口气。刚一转头,裘千淮也对他报以一笑。
他倏地屏住呼吸。裘千淮正要张口说点什么,小道士认出他后竟突然转身一溜烟跑了。裘千淮僵住了伸出的手,同时整个人也僵住了。
……
“师叔!掌门回来了——!”
柳梢青一听瞬间从软垫上弹起来,就跟个竹竿似的绷直了身子。本想命人打开谷门,但立刻头脑便冷静下来了。
她拿起自己的银弓:“去开侧门。”
没想到,这刚要往谷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