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要拿那个酒葫芦出来。水江逢一掌拍掉他的手:“少喝点吧,半路再吐成老母猪,你以为运你很容易吗?”
而对方只能耸耸肩坐回去,弱弱道:“可是想喝啊……好想喝……”
水江逢一直抱着小元无顾,不跟裘千淮说一句话。这个地方离人间谷已是极近了。可是天色已晚,附近都是山路人烟稀少,只能在野外过夜了。
把马的缰绳绑在树干上,方战肆开始生火,忙前忙后的样子让裘千淮忍不住去帮忙。水江逢就跟一个年轻的妻子一样,跟丈夫吵过架又抱着儿子希望得到点慰藉,画面极其契合。裘千淮跟方战肆分头去找柴火,水江逢跟元无顾独自待在马车上,可水江逢又不想跟元无顾说话,仅仅是当个小暖炉抱着他。所以她又开始有点孤单了……
等了很久,方战肆已经回来两趟了,裘千淮却迟迟不回,弄得水江逢更是不安起来。这渐渐入夜,寒风又要开始了。水江逢要拿出酒来嘬两口暖暖身子,正在想要不要给元无顾也喝一点的时候,却发现酒葫芦找不到了……
……
裘千淮一手把拂尘别在背后领口,另一手将那个酒葫芦抛起又接住。耍了几下才消停,此时他已经走到那片崖底。
无锋崖底。
这个地方太过熟悉,六年前无数次来这里就为了寻到他。
饮了一口浊酒。他又盯着葫芦口发呆半晌,指尖轻敲葫芦的外壁,听不真切温吞极了的声音让他迷迷蒙蒙闭上了眼睛。他回想了自己的一生,没有一件可以拿出来当做光荣伟绩来谈的事,每个总是要有人受伤换来另一方的安宁。甚至最后把自己最重要的人都搭进去了……
真是活成了一个人渣。
裘千淮又饮了一大口酒,紧接也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淡青色的灵球。裘千淮端正葫芦,从灵球缓缓流出水线,垂入壶口。这是丹洛之源,裘千淮一直消耗灵力盛着。现在才找到个容器放进去。
“出来吧,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裘千淮把葫芦系在腰上,拂尘拿到手里。他淡淡说道,让树后的人现身一见。
而忘斋女也不含糊,光明磊落地从一缕烟化出了形。她走近几步,可却一言不发,像是不知应该如何回话。
裘千淮叹了口气,解释似道:“方才的事情,就别让她知道了。”还不等忘斋女回答,他又道。“……你的功德已经足够,劫难也是时间问题。以你的资质……飞升不难。方才结界的主人,是天上的丹书元君。可你错过奇遇,也是你命数不够。”
当时黑气分明就是想让忘斋女立即修炼飞升,不要再跟白芹扯上关系。就让白芹一辈子为他与人间谷穷尽一生吧……
可裘千淮现在,饮过丹洛之源,邪气尽散。白芹究竟是怎么想的,裘千淮只愿他的师弟们可以自由自在,为了人间谷搭一辈子,也得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啐。”忘斋女显然并不想听这些,“你分明知道我一直跟着,为什么不挑明?”
“你希望我戳破?”
忘斋女不自然地变了变姿势:“总比一直憋着好过几分。”
裘千淮又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看重身外物,放下逢春盟不就好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忘斋女突然感觉他话中有话,而且她自知重点根本不应该在自己身上!
裘千淮缓缓道:“一千年前,你对逢春动手的时候,我制止了你,还放你走。你最好……别让我后悔当年的决定。”
忘斋女听明白了,自己这是被按在“恶人”的剧角上了啊。
裘千淮见她无法解释,继续道:“逢春心性过仁,但她现在已经不是逢春娘娘了。逢春盟也不是当年的逢春盟,你又何苦要她诸多为难?”
“……”忘斋女一脸无奈,抱臂在胸前,轻松回道,“这就是你算出来的劫难?”她翻了个白眼,“你不是会算吗?难道算不出来,就开始瞎掰了?”
裘千淮的确会算,可是他这一回却是只能算个大致,他心下吐槽如此大劫怕是经历过后就能飞升了。而那个时间已经不够了,劫难就快要敲到家门口,裘千淮却感觉不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离开封瑭的生活就只剩下平淡如水。
劫难到底是谁,又要渡什么劫,他不知道。
裘千淮一时哑口无言,因为他的确是算不出来。倘若非要算,也得是以伤害自身作为代价的。这种方法他向来不支持,毕竟没有那种需要虐待自身来早一步得知未来的事情。
忘斋女搓搓胳膊,像是冷风不适。“你非要倚仗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还不如不算,天命难违,可再难违我也都熬过来了。现在让我放弃……”她没说完,句末嘴角微微上扬,极其轻蔑。“你的劫难马上就要到了。”
裘千淮静静听着她说。
因为近日为了推算出劫难的时间和起因,他都无暇去顾及水江逢的诸多感受。现在听了忘斋女的话,他反而有一种恍然大悟。
既然算不出,不如顺其自然,直面身旁人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