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渡不过便碎了修行散了形,不知要多少年,才能恢复如初。
顺子亦是神色黯黯,话音低低,叹息一声终究是未说什么,同谭栀招呼一声便入了大堂帮忙。
与此同时,祁殊正在河海清宴二楼临街的一处位子坐着,身旁为他上茶的则是福子,见自家掌柜望着对街桂花酒楼楼牌出神,出声问道:“待会儿掌柜的,可是要再去桂花酒楼送桂花蜜?”
祁殊扭头望向福子,面上是少有的苦恼之色,沉默半晌摇了摇头,半个月里,他去桂花酒楼数回,虽回回被请入一楼堂内饮茶,但总归是见不着谭栀,桂花蜜亦不肯收下,一来二去祁殊自是知晓为何这般,那日他饮下谭栀坛中桂花酿醉醉睡去,可醒后却记得醉酒所做之事,谭栀是Jing怪易恼的性子,他大着胆子亲人,还饮去人坛中好不容易才来的桂花酿,人与自己置气亦是理所应当,可他带着桂花蜜去请罪,谭栀却是不肯见他,总归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叫他没法子,每回去时,顺子面上无奈之色他亦瞧见,索性一时不再去,便也不为难他。
“罢了,年后再去罢。”,祁殊叹息道,总归是自己做错,着急却也没法子,摆手叫福子先去忙活,为自己倒杯热茶饮下算是静心。
腊月二十五一至,便离三十儿除夕不远了,除夕前家家户户皆忙着清扫家中落灰,上街置办年货,糖片儿、瓜子仁儿、糖渍果儿三件是必买的,还得买上两条大鲤鱼,三十儿晚上吃,寓意着来年“年年有余”,鸡鸭则是家中散养一年的,猪rou则三十儿那天去rou铺买新宰的年猪rou,这几日酒楼的食客亦是不多的,有俩小二忙活便足够,顺子则上街置办年货去,今年徐宴不在,谭栀便跟着顺子,去顺子家中辞岁。
顺子自是记着谭栀喜食的年货小食,酸甜滋味的居多,还买了不少糖渍山楂,谭栀是个置气一会儿便消的人儿,不过是祁殊喝了他坛中桂花酿气急才多生了几天气,食着顺子买来的糖渍山楂,祁殊又连着几日未曾登门烦他,这气儿自是消了个一干二净,一门心思只顾着辞岁迎新置办年货。
三十儿那日至大年初三,桂花酒楼皆是不做买卖的,腊月二十九这一日,厨子与俩小二回家前,谭栀特意每人送了条草绳穿着的大鲤鱼,叫三人欢欢喜喜挂着笑意回了家。
待楼内剩他与顺子后,把酒楼四处的落灰擦一擦,堂内桌椅摆一摆,两人这才裹紧身上厚袄子,顶着寒风慢腾腾地往顺子家中走。
&&&&&&&&&&&&&&&&&&&&&&&&第46章 年夜饭
顺子家住临城近郊处,是一座简单的四方院子,为顺子家中三口人遮挡了数十年的风雨,前年方才砌高院墙,换上新青瓦,东南角种有两株栀子树,瞧起来颇有几分高墙青瓦的气派模样,谭栀时常拿此事揶揄他,道是高墙青瓦砌着,这媳妇儿倒迎不进门里,顺子倒是不急着,新砌家宅所用银钱有一半挂于谭栀账上,回回皆应道:“小的先把掌柜的账还喽,再想迎媳妇儿进门一事。”
谭栀一向对手中银钱之数不甚在意,只有在买吃食时,方才想到数一数手头银钱,顺子欠他的账还与不还,他随顺子心意,甚至连顺子所欠银钱都不知数目,顺子不急着娶媳妇儿,倒是急坏了一双爹娘,自前些年得急症折腾一番脱险后,便时常感叹世事无常,只盼着能瞧顺子娶上媳妇儿,抱抱孙儿罢了。
顺子平日在酒楼算是大半个管账先生,阿毛与阿贵来后便少做了许多小二的活计,只有在忙碌时帮忙搭把手,一双爹娘在近郊处有数亩水田,平日便种些稻谷,为菜畦浇水、施肥、除草,做些简单的活计。
谭栀与顺子推开院门时,除却屋檐下两盏灯笼发出光亮,四周皆是静谧无声,顺子娘前日知晓谭栀要来家中辞岁过三十儿,早早的便把西厢房收拾干净,顺子将院门轻手阖上落锁,生怕吵醒自己睡下的爹娘,在昏暗朦胧光线中小声道:“掌柜的您先进屋去,我瞧着您。”
谭栀亦有许久未来,走得小心翼翼般,靴子擦过院内细泥,发出细微的声响,手指堪堪贴到屋门铜锁,便被“哞”的一声吓着,顿时不敢动了,脸几近贴着门扇,在黑暗中小声地唤:“顺子。”
话音刚落,院门处便传来顺子的笑声,“那是家里头的老黄牛,你把它吓着,叫了一声。”
谭栀屏着的一口气儿这才吁出,抹了把额头吓出的冷汗,速速打开屋门闪身进去,隔着门扇朝顺子道:“顺子,你也快回屋罢。”
第二日腊月三十儿,谭栀被院中说话声,从模糊悠远的睡梦里拉回,打开屋门才瞧见顺子娘正在井旁宰鸡,深色木盆冒出滚滚热气,散在冰凉的空气中,热气一散便瞧见盆中的花色老母鸡,顺子娘正拿着木铲搅动,好让鸡身子的每一处皆能被热水烫到,待会儿一用劲,鸡毛便拔下来了。
当年谭栀出银钱给顺子爹娘救治,此后一家人便都记着谭栀的恩情,今日不愿他干活,便也未去唤醒他,见他醒来,顺子娘赶忙唤道:“顺子,去打些热水来给木归洗漱。”
谭栀本想自己去,奈何还不知顺子家中厨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