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灭,留下烫手的炭,渔船男子便入了船舱。
祁殊不笨,谭栀来楼中作小二已有半月,他自然知晓,这位小二与其他五位小二不同,好似格外贪吃一些,他还未摸清这人使计来他酒楼的用意,挣了挣衣袖却挣不开,只能叹息道:“三月期一满,你可不要道是我楼内的伙计,河海清宴可没有如此贪吃的伙计。”
谭栀张口欲反驳,话出口却被生生咽下,将顶上的碧绿荷叶一掷,起身入了船舱,祁殊盯着湖面飘着的荷叶,忍不住勾起唇角,心道:“没出息。”
谭栀面上的恼意一入了船舱便消弭,倒有几分得逞的笑意,他平日在酒楼内作小二,心中自然对祁殊有气,如今扮作他的妻,为何不把这出戏演得真些,就算同他发恼,他亦不能拿他如何,回了酒楼,便没有小二敢同掌柜发恼的道理。
船公在船头划船,自然听见二人在船尾的话声,何况谭栀为了将戏做足,“蹬蹬”地跑进船舱里,生怕祁殊不知他在置气,刚一坐下,船公便笑着道:“夫人莫要恼,待入了城,城中住店的地儿便有味美的鲜鱼。”
谭栀声音仍是闷闷,尾音却难掩欢喜般上扬:“除却鲜鱼,可还有其他?”
“此处的湖蟹与湖虾皆不错,还有湖中所长的嫩水菜,水灵灵、脆生生,正是最味美的时候。”,船公是小城中人,道起此湖所产的味美之物,打开了话匣。
以致小舟驶至彼岸,谭栀已是饥肠辘辘,只是仍不愿同祁殊说话。
&&&&&&&&&&&&&&&&&&&&&&&&第10章 水菜鲜鱼汤
因是小城,城中只有一处住店的地儿,二人要了间天字上房,将随身包袱放下,便下了楼去。
此处不仅提供住店,后院还有一处不小的膳房,每日清晨与落日之时,买来从湖中归来渔船中的鲜鱼,拿手的摘牌菜便是水菜鲜鱼汤,两人下至一楼的大堂时,火红的灯笼已挂起,透出的朦胧烛光驱散渐浓的夜色,引着食客来此。
于是入耳皆是嘈杂的人声,与交错的酒盏碰撞之声,二人寻了处靠里的位子,因听了船公的话,谭栀第一道菜便点水菜鲜鱼汤,又点一道红烧鲤鱼,余下是几道时令菜蔬,至于酒自然是桂花酿,吩咐完小二后,亦不与祁殊道话,兀自饮起酒来。
因食客众多,待菜品上齐,桂花酿已是差不多见底,谭栀正欲张口再点一壶,却被祁殊抢去手中的酒壶,在小二愕然的注目下,才肯噤声,小二一走远,祁殊便开口:“你瞧瞧你哪里像个夫人模样,饮这般多的酒。”,他除却笑时像个好说话的人,平常之时便有些冷然,唬人得很,二人乍一看,谭栀便像个挨丈夫训的夫人。
谭栀恼他抢走自己的酒壶,可转念一想自己前些时候逗人,将这出戏演得个真真切切,如今祁殊开了窍他又怎能出尔反尔,面上染了笑意,给祁殊盛汤,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相公,饮汤。”
纹花蓝底瓷碗中,盛着nai白的鱼汤,水菜极嫩极脆,出锅时才加入鱼汤中,一点涩味都不会入汤,反倒让鱼汤多了几分清甜,水菜亦十分爽口,祁殊搅动着碗中的鱼汤,却不多饮,见谭栀饮得眉梢都带上笑意,才一副挑人胃口的语调开口:“你可想知晓这汤中的鱼rou为何如此细嫩?”
谭栀抬眸瞧他,饮下碗中最后一口鱼汤,点了点头,下一秒目光却被桌上冒着热气的红烧鲤鱼夺去,起筷便去夹,祁殊瞧他模样,哑然失笑,慢条斯理道:“方才在楼上时,我瞧见院后有一方荷塘。”
谭栀食了块嫩滑的鱼rou,手上还支着筷子,头也不抬:“那又如何?”
“店内买来的鲜鱼都会以网收之,置于荷塘活水中,食客点汤后再从网中取而杀之,所以汤中鱼rou才会如此细嫩。”,谭栀又饮了口碗中半凉的鱼汤,“只是这汤中水菜不是最鲜嫩的时候,明日清晨你早起,便能食到湖中摘起的新鲜水菜,与此时所食,全然不同。”
谭栀显然对祁殊的这句话将信将疑,只觉得他多事,又给自己盛了碗鱼汤,漫不经心道:“那你便明日早起来食,我觉得此汤已是甚好。”
祁殊听出他话中的不满之意亦不恼,夹了几筷桌上的时令菜蔬,“若是初秋时来,店家还会以纱布裹上新摘莲子入汤,盛出时纱布弃之,到时的汤,只会更清甜。”,言罢眉梢带了几丝笑意:“这几道时令菜蔬倒还不差。”
谭栀心中腹诽,面上却是挂着笑意,给他夹了几筷菜蔬,笑道:“相公说得有理。”
二人一顿晚饭,将近用去半个时辰,上楼时天色全然黑透,小二得了吩咐没一刻钟便送来热水,谭栀的发梢还shi着,就钻入了被中,想着方才饮的鱼汤来,直到祁殊悉索来到床前,才从被中钻出,面上落了几缕胡乱纠缠的乌发,没头没尾地冒出话来:“明日早晨我与你一同下楼去饮鱼汤如何?”
谭栀早知他不是自身口中说的那般,随家中兄长南下奔亲走散,他有着一双从未做过重活的手,修长白净像个握笔的读书人,性子却又Jing怪甚至有些无理,倒像是打小便被家中人宠着的小公子,连他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