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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刘全家!”
先时世子爷在码头时便对这位刘管事有点疑虑, 便让他们去暗中打听刘全的底细,他们四个有两个就是本城人氏, 对各处熟悉得很,早就摸清了那刘全住在城西椿树巷子第九户。
只是今日才接到世子爷的吩咐,叫“请”了刘全到府里来。
没想到刘全望风而逃,这不用问, 定然是做了极大的亏心事!
不过一个市井出身,靠着亲戚关系当上了船队管事的混混刘全, 居然这般的狡猾?
郦侯府小花厅里,诸人的手边都摆着茶,然而心思各异,除了郦静航这位世子爷之外,没人有这个喝茶的心思, 都在等着罪魁刘全。
郦静航派出四个侍卫去“请”刘全, 余下几人去“请”船队里被刘全收买后就跟着刘全鞍前马后的那几名船员。
至于田管家再三请求的去抄检他家住的小院子, 郦静航并未同意。
外院帐目一向清楚,田管家一家也没有奢侈之举, 因为一个刘全, 就去抄检多年效力的老管家,未免让人觉得兔死狐悲, 就算是内院的帐目,郦静航也只是想让水妍接手,等将来他们回京城,再寻个可靠人来打理便好。
却没想到,这等的时间就有些长了。
眼瞅着都快到了用午饭的时候,派出去的侍卫这才姗姗来迟。
“属下无能,让刘全给跑了……”
四名侍卫面上都讪讪的,“只带到了刘全的家眷。”
田管事听得直捂胸口,这老小子,纯坑人的啊!
得,这一跑,不用审了,肯定犯的都是大事儿,贪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便宜小舅子惹出了大篓子,起来拍拍屁股一跑,明摆着让他们一家替他背锅啊……
刘婶哭骂道,“刘全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贪了几个银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媳妇儿子都在城里,就不信他能跑到天边去死在外头!”
田管事横了她一眼,“行了,可闭嘴吧你!”
他一辈子的清白都断送在她这兄弟身上了,这会儿骂有个屁用?
郦静航也有些意外。
但还是点点头,让把刘全的家眷带进来问话。
带进来的是位妇人和个六岁小儿。
“他大姑……”
妇人一进来,那双水杏眼便滴溜溜一转,瞅见了坐在一角的刘婶,便似见到了救星般,“他大姑,这是怎么了?你们府里的世子爷为啥要拿了我们母子俩?还要抓你兄弟?他犯了什么事了?他大姑你可不能不帮忙啊……”
郦静航冷眼观察,见这妇人三十出头的年纪,穿着大红遍地金比甲,头戴翠梅花钿儿,斜插几枝金花小簪子,粉色对襟小袄配着白罗裙,涂脂抹粉,妆容浓丽,身段更是丰满娇娆,说话声音有如黄莺鸟似的一波三转,一边说,眼珠子还一边瞄来转去,不似个安分人。
而跟在妇人身后进来的小儿,身材瘦小,面黄肌瘦,神情畏怯,一进来就躲在妇人身后,小手牵着妇人的裙子角。
这样的两母子,反差也未免太大了些!
刘婶正要开口,就被田管家狠狠瞪了一眼,要说的话便都堵在了嘴里。
田管家道,“罗氏,刘全贪了船队的钱跑了,世子爷叫你们来问话,你便老实答就是。”
罗氏闻言一愣,立时往地上一坐,伤心欲绝,拍腿大哭道,“刘全这个老王八,成日不着家还吃喝嫖赌,这惹下天大祸事就拍拍屁股跑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替他背锅哟~”
这般滚刀rou似的市井妇人,郦静航看着着实伤眼,便向石南使了个眼色,石南不愧是石家兄弟里最聪明的,微点了点头便上前半步,问道,“罗氏,刘全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这个死不了的老王八!丢下我们娘俩倒跑得快,我要是知道,早把他供出来,小爷们把他剁了喂狗,我都不眨眼一下!”
“那你最后见他是什么时候?”
“今儿早起,喝了几口黄汤就出门去了。”
“刘全这些年拿回来的银子有多少?”
石南问完这句,又拿眼去看侍卫们。
一名侍卫道,“搜出来有二百两现银,并一些金银首饰,暂时都没动,屋子有人看着。”
二百两这个数目不算大,按着刘全不贪不占的管事工钱,两三年下来也有这么多。那些首饰虽也值一二百两,但也还算符合刘全媳妇的身份,因此侍卫们便都没动。
罗氏哭天抹泪,“那王八身上倒是常有银子,可通不见与我们母子多少,只每月给个一十二两做家用罢了,这二百两还是我们娘俩口挪肚攒出来的,老天爷呀,这王八怎么不赶紧去死!”
石南揉揉眉心,先问侍卫们,“可寻到了帐册?”
侍卫们摇头,“连片纸都没搜着……”
罗氏醒了把鼻子,嘟囔道,“刘全那王八昨儿回来,不知怎地拿出了好几本子东西放在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