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融,从而能长久生存的其他种族,孰强孰弱?”
“六界之中,只以力量定论,自然是凡人最弱,若以心性而说,普通人受七情六欲之苦,也不及仙神超脱。但晃眼万年,沧海桑田,云梦陵阳不存于世,而人族却越来越繁荣昌盛,甚至有了对抗仙魔的实力。”
怀柏反问她:“你觉得人族弱小吗?”
魔君揭开车帘,垂头往下望去。
地面轰隆隆震动。
身披铠甲的骑兵如利剑刺入魔物之中,与它们厮杀在一处。铁马踏碎血rou,杀声震天。
为首的将军铁马寒枪,驰骋沙场,面对狰狞魔物毫不怯弱,“杀!”
士兵们大喝:“杀!!!”
魔君觉得有趣。在她的记忆里,人族还只是一群茹毛饮血,直立行走的蝼蚁。
没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已达到这般地步。
怀柏说:“一个人自然渺小如芥子,一百年亦是短暂如蜉蝣,但若将所有的人聚集在一起,所有的百年代代相承,汇成一个种族,一个文明,就能如此壮阔伟大,让天地失色。”
失去神智的魔物们双眼通红,不畏伤痛,疯狂撕咬。血流成河,尸骨遍地,人间地狱。
偃甲的灵光在黑暗中闪起又黯淡,被血浸透的土地上,人族将士一个个倒下,一个个冲上,前仆后继。尸山血海中,一面战旗迎风飘扬,屹立不倒。
魔君叹气,合上了车窗,厮杀之声隔绝在外,内室静谧,只有浅浅的茶香。
她说:“原来如此,然而若非仙门相助,为他们提供偃甲,单以人族的实力,怎能做到这点?”
怀柏十分肯定:“自然能做到,只是要晚些年而已,然而千载之后,他们总能上天入地,踏破苍穹。”
魔君挑眉:“你如此肯定?”
怀柏道:“是,因为我曾亲眼目睹。”
在她原来的世界。
魔君轻笑,却只当她妄言。她拨弄香炉,香灰簌簌。车中暖香融融。
往外看去,华光法器在黑云中穿梭,若隐若现,像是无数流星穿梭。
乌云越来越浓,轰隆一声巨响,银河倒倾,雨急风骤。
死亡的味道穿过车帘,与熏香融在一起。
魔君懒懒散散地坐着,外袍松松垮垮,内里红衣靡艳。
怀柏侧头,想透过珠帘与骤雨,找到那袭白色的身影。望了许久,她极轻地蹙了下眉。
“先生,”魔君慢悠悠地说:“既然人族如此,你就不怕养虎为患吗?偃甲需要灵石,过不了几百年,他们就会学会与仙门争抢灵矿,到时候,你们可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了。”
怀柏不动声色:“我知道。”
魔君叹了口气,往桌上一挥,茶水全部都倒在地上。
“有时候我钦佩你,有时候又觉得你实在可笑。”她的手上出现一张白布,把布往桌上一铺。
怀柏眼神微动——布上黑线纵横交错,宛若棋局,这是方才魔兵的大旗。
魔君将布抚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怀柏:“以苍生为棋,以六道为子,袖手将天地玩弄于掌中。”
这就是魔旗之意。
魔君愣了愣,扔过去一只炭笔,“你说什么?我只是想和你下盘五子棋。不过你刚才说的很有意思。”她思忖一会,笑道:“以苍生为棋,以六道为子,我们赌一局,可好?”
怀柏:“我觉得不好。”
魔君摇头:“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可以,来吧。”
184华枝春满
怀柏:“……”这还挺有霸总范。
魔君提笔,在棋盘上随便画了一个圈,“我先开始啦。”
她开局就下子在角落,一看就是一个菜鸟。
怀柏本来还忌惮她先手,现在稍松一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些虚,万一魔君再来一句:“我觉得我赢了,就这么定了”呢?
魔君微笑:“请。”
怀柏道:“你还没说到底要怎么赌。”
“怎么赌?”魔君略一思忖,笑道:“你最在意的人是谁?”
怀柏面色清寒,冷眼望着她。
魔君哈哈大笑,“先生何必这么害怕?这样吧,一炷香的时间里,你赢了我,一年之内我不出手对付仙门,若你输了,”她勾唇,取出几块木牌,想了想,在牌上写下几个名字,“我便杀其中一人。”
她将木牌摊开,“现在选一个吧,拿谁当赌注。”
木牌上写着“叶云心”、“景仪”、“赵简一”、“明英”,还有佩玉。
怀柏攥紧手,“我并不想选。”
魔君:“那怎么办呢?若你不选,我只好现在就出手啦,正巧我看了《如今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学了很多,正差实践。”
怀柏紧蹙眉头,微微合目,心中挣扎不定。
就算笃定自己必赢,但万一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