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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玉将真气注入无双,刀上瞬间腾起金红的火焰,“人间不会输的。”
“嗯?”魔君松开手,双臂张开,红袍扬起,“你也做过魔君,知道修士有多脆弱,随手就能碾成碎片,上天生我魔族,就是为了让我们统御宇内,成为这天地之主!”
佩玉握紧无双,长刀划过魔气,“不,你错了,无论魔有多强,你们永远不会赢。”
魔君脚步一顿,漫不经心地一挥袖,“是吗?”
佩玉身子疾退,无双撑着地面,摩擦声高亢尖锐,在地上划出一道深长的剑痕,才勉强站稳。嘴角血迹蜿蜒,她却笑了,“你们没有信念,再强大,也不会赢。”
魔君歪头,“信念,那是什么?”
佩玉冷笑,举起了刀,无双刀意拔地而起,气势恢宏如山,裂地穿云,朝魔君扑去。
像圣人泛舟海上,像道祖骑牛出关,像巨子呕血著书,像世尊割rou饲鹰。
是血迹斑斑颓然倒地的九死刀,是伫立在海上聆听chao起chao落的见贤阁,是每一个修士舍生取义的慷慨瞬间,是一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孤勇。
“信念是什么?”魔君喃喃。
无双已至身前,温度骤升,烈烈火焰中,佩玉说:“是我要杀了你。”
171弹指永恒
魔君不会明白人的情感,却不由自主觉得好奇。
火焰烧掉她的半面红袖,星火化作灰烬,飘散在空中。
点点萤火的光从眼前飘过,魔君往后一倒,跌入另一片光Yin里。
深黑的湖水泛起涟漪,随着一声巨响,一道水龙冲云直上,水花四溅。
两人从天空跌落,又从水面冲出,在不同的时空跳跃。
腾腾火焰包裹住她们,时不时蹿出火星,像流星飞掠。
“我不懂。”魔君神态茫然,她活了太久,但不懂的事情太多了。
她是个好奇的人,有着丰富的好奇心,“信念是要坚持的事情吗?可你我本属同道,为何你的信念是杀了我呢?”
汗水不断从额上滚落,佩玉紧抿着唇,以雷霆之势斩出三刀,一刀比一刀快。
热息吹面,但却连刀影都看不见。
“啊,”魔君抬起手,看着只剩一块布的袖子,无奈道:“我的衣服,你要赔我啊。”
无双眨眼便至,火焰轰然爆出。
于是袖子上最后的一块布也被烧没了,露出雪白如藕的手臂。
魔君叹口气,“小孩子还是不要玩火了。”
她伸出手,握住了无双刀,刀上火焰在瞬间熄灭,一丝血线顺着玉臂淌下。
魔君“咦”了一声,似乎对有东西能伤她十分惊讶。
看上去纤弱无力的手,却如铁钳一般,紧紧制住无双,任佩玉如何驱动灵力,皆如泥入大海。
“你也做过魔君,我以为你是最明白我的人。”魔君说着,眉眼低垂,透出一些寥落,“难道生而为魔,就是十恶不赦的罪过吗?”
佩玉微眯起眼,刀身上血线轰然亮起,粲然如火。
魔君感受到炽热,不由自主松手,皱眉望着她。
她们此时站在一座山峰上,头顶是一轮残月。
夜风浩荡,吹得衣袍猎猎。
佩玉握住刀,没有再度攻上。
魔君坐在崖边,抬头望着月,“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光了,太久了,都记不清到底多久。”
她打了个弹指,冰凉的雪片悠悠飘落,冷月残雪,皑皑群山。
“你过来,一起喝杯酒,”魔君热情邀请。
佩玉无动于衷,只是极轻地皱了下眉毛。
魔君叹气,“好歹我也是万魔之主,给个面子行不行?”
佩玉谨慎地看着她,半晌后,才慢慢坐下来,把刀横在膝上。
魔君自来熟地搭上她的肩,“来,喝一杯。”
佩玉身子微僵,“……请自重。”
魔君很是无奈,“给个面子嘛。”
佩玉心想,能拖一会是一会,于是接过了酒杯,垂眸看着酒水粼粼,里面映着一轮残月。
手微一晃,月华被打碎,水面泛起涟漪。
魔君问:“如果我不是魔君,你会杀了我吗?”
佩玉反问:“如果我不杀你,你会好好待着,不贻害苍生吗?”
魔君笑了起来,也没有再说什么。
明月渐渐西沉,天光微曦,映出山麓连绵的轮廓。
魔君拍拍裙摆,站了起来。
佩玉立马跳至数步外,抽出了无双,寒刃折射出明亮的白光。
魔君抬手挡住刀光,苦笑:“你也未免太给面子了,说真的,一开始看见你的时候,我挺开心的,做个朋友怎么样?”
佩玉缓缓摇头,“我的刀不会指向朋友。”
但她却不能不与魔君为敌,“你我都知道,那股力量意味着什么。你现在神智还算清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