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这枉死城寒衣宴会,竟成了地府官吏中一年一度的盛事。
冷余刃知晓了个中缘由后问道:“以往七爷都送什么?”
谢必安轻飘飘冷笑:“三文钱两坛的烧刀子,三文钱一斤的茶叶沫子。”
冷余刃:……
您真不要脸。
冷余刃觉得,是时候该捡一捡自家七爷这脸皮了,道:“妖族也有酒酿和茶叶,今年我代劳七爷备礼吧。”谢必安不置可否。冷余刃心下便记了这事儿。
待赴宴那日,冷余刃提了两坛酒一斤茶叶,谢必安只点了点头并未多想。
六殿那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谢必安贪财,地府无人不知,留在凡间升迁无望的,一个谢必安一个六殿毕恒鸾,本该难兄难弟沆瀣一气共患难,六殿却没想到,谢必安每次登门都送的凡界都看不上的劣酒劣茶。旁人看笑话似的看着两人,好似一场窝里斗。
六殿思量,自己并未得罪过谢必安,何以这般办他难看。便也时常在宴会上对谢必安冷嘲热讽。他哪里知道,谢必安贪财抠门铁公鸡也似实乃天性使然。而谢必安反射弧长得并没有听出六殿对他冷嘲热讽。
两人彼此不知鸡同鸭讲这许多年,只是便宜了看笑话的人。
冷余刃在城门奉上酒茶,看着枉死城的执笔僵尸在礼单上一笔一划记录在册,领了符牌进门去了。谢必安来得早,此时城中宾客稀少,走动着的大多是干活的僵尸。
谢必安嗤笑:“六殿这癖好真是几千年如一日,弄一堆这玩意儿伺候起居,他倒也真能吃得下饭?”
冷余刃在妖族什么都见识过,也见怪不怪了。
&&&&&&&&&&&&&&&&&&&&&&&&第22章 第八章 枉死城(2)
冷余刃看谢必安腰间环扣上挂着的浸过朱砂香草的丝缎松了些,停下脚摘了下来系在他手腕上,打了个活结,想了想,不放心,又解开打了个死结。
谢必安:???
谢必安发现冷余刃有时候特别事儿,恨不得一巴掌上去骂一句“有完没完”。
枉死城里除了六殿和他身边的鬼吏就是僵尸,整个城里一股尸晦之气,虽不至于伤了这些远道而来的地府官差,六殿还是顾忌着这些贵人。是以在城门放了许多浸过朱砂和香料的丝缎,又净尸气又能当熏香。不可谓不贴心。
谢必安以前来枉死城从没戴这些东西的习惯,可冷余刃不依,他是妖族,自是邪祟皆避,可他也不想想谢必安一个地府鬼差,难道还怕那些个下过降头的僵尸么。可冷余刃就是觉得,谢必安金贵的给那些僵尸看一眼都跟被玷污了似的,恨不得用那些丝缎把谢必安裹成个粽子。
谢必安最终还是放弃了跟冷余刃这认死理的争一条缎带。随便抽了条蓝缎子系在腰间环扣上。
谢必安最近有种被那些庙里的许愿树附体之感,总被莫名其妙的原因系带子。先是蒙眼辟镜又是朱砂辟尸。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
谢必安没什么好恶,只是不大耐烦,倒是让冷余刃上了给谢必安身上绑带子的瘾。这会儿冷余刃看着谢必安手腕上的蓝缎子,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撇出一点意味不明的笑。
谢必安看他这笑不禁有点毛骨悚然:“你那是什么表情?”
冷余刃没头没脑的接了句:“好看。”
谢必安:……
谢必安带着冷余刃在枉死城溜了一圈,本意是想让冷余刃得出一个“看看六殿下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破城,还好意思舔着脸大宴宾客。显摆!烧的慌!”的结论。
冷余刃看完:“想在轩辕坟也圈个城。”
谢必安面色不善冷冷道:“那你就住这儿吧,别回去了。我把你卖给六殿做厨子。”想了想觉得不解气,又道:“论斤卖。”
冷余刃直言道:“只住七爷,凡间叫金屋藏娇。”
谢必安:……
冷余刃现在越来越口无遮拦了,可赶也赶过,冷水也泼过,什么狠话也撂过,冷余刃愣是刀枪不入,从不在意口舌之辞,务实不务虚,死乞白赖,想做的事儿一件没落下,依旧给谢必安做饭倒贴银子,谢必安一肚子怒气打在棉花上,还被自己那贪吃贪财的毛病拴的死死的。
俩人凑做一对,一个若即若离“婊”气十足,一个穷追不舍鉴“婊”无能。用十殿的话说,是怎么看怎么恶心人。
辰州居南境,七分山两分丘一分田,山高林密shi瘴猖獗。
枉死城到底是鬼地,下窄上阔,楔在锁屏山中一处大裂缝里,有鬼族结界封着,便在凡间隔出一处异界。
锁屏山这裂缝说来也奇怪,硬生生将锁屏山自山腰往上的山体一分为二。倒叫辰州的教书先生每每给孩子们讲“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时,都指着锁屏山现身说法。
锁屏山在外人看来兴许没什么,不过是辰州众多的山里那么一座而已。但对赶尸人却绝非一般。
六殿司职镇僵尸。尸,人死后魂魄入轮回,留下血枯rou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