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余党被诛。是也不是?”
方颜山心气不稳,几次三番去拆谢必安的丝带都未得逞,迫不及待道:“是又如何?我在镜中寻不到他,想必魂魄还在你们地府压着。我千辛万苦找到了古镜,无论生门死门我都要走一走,就差一点点了,七爷,古镜就差了你的往生像了。我唤醒了古镜,就能拿着它入地府找九皇子了。”
谢必安岔了话题:“这古镜是你无意所得,你看了往生事便陷入囹圄,若没这镜子,你这一生本是个妻儿和美的寻常人家。可你囿于前世执念,你没掐指算一算,你送上门去睡的那皇帝,正是前世杀了你主子的人,他今年已是不惑之年,你也不嫌恶心?”
方颜山被谢必安一番话说得心烦意乱,只怕他再这么说下去,自己便要磕头认罪了,当机立断对着窗边惊叫一声:“冷余刃!”
谢必安豁然放下防备,不禁往窗边挪了一步,方颜山抓住这一眨眼的功夫,扯住谢必安后脑勺的丝带一角一扯即落。
谢必安一回身,那镜子迎面灼目,谢必安想抬手去遮,四肢却如被钉在原地,脑中景象由远及近,由模糊渐清晰……
仍是不知何时,不知何事,他坐在云海深处与一女子下棋,棋盘旁边盘着一条通体黑金的蛇,时不时顺着他的胳膊爬上他的肩,伸着蛇信子在他侧脸轻舔。转而又是战争,一望无际的战场,他呼风引雨,与一个双掌持滚滚烈焰的青衣女子过招,周身龙哮狮奔……
&&&&&&&&&&&&&&&&&&&&&&&&第20章 第七章 古镜(3)
哐当一声,古镜坠地,将谢必安从往生像里拉出来,他深吸了口气,正觉腿脚发软,立时有人从身后托着他的腰,“七爷……”
他听出是冷余刃,还不大看得清便伸手虚空一抓,冷余刃忙扶住他的手,脚下踩着那面镜子,他顾忌着谢必安,动作不敢太大,将手中长鞭脱出,长鞭锁妖绳也似将方颜山困死。
冷余刃眼眸甚寒,“若是地府别的官差也就罢了,七爷的往生,酆都大帝都不大清楚,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窥他的往生像炼古镜。”当下缓了口气走过去,一掌切向方颜山胸口,活生生将方颜山一颗心剖了出来。
妖族剖心,与鬼族诛魂无异。方颜山灰飞烟灭。
谢必安还未见过冷余刃出手如此狠辣,看着他血淋呼啦的右手,登时就皱了眉:“恶不恶心!你这几日还做不做饭了!”
冷余刃做了错事般低声道:“我多洗几次,能洗干净。”
城隍爷到客栈时正好瞧见这一幕,看了看冷余刃,汗毛倒竖心下悚然。
城隍爷咳了一声:“来迟了,七爷恕罪。”
谢必安凉嗖嗖道:“不迟,你早来一会儿还碍事呢。”
城隍爷听了这话更是如同冷汗涔涔时被Yin风兜了兜,看了看被掏了心的方颜山,颤巍巍道:“七爷,这客栈怕是不能住了,下官斗胆请七爷住去城隍庙。端阳节京城城隍庙颇是热闹喜庆。方颜山的事既是已经了结,七爷不妨在京城多待些日子。也好给下官一个机会感谢感谢七爷与这位少侠。”
谢必安一听,腿脚立时就不软了,简直有一蹦三尺高的架势,“你早干嘛去了?”
有不花钱的地方住竟然不早说!简直居心叵测!
城隍爷不知道谢必安为何震怒,一脸错愕无辜状,冷余刃直言:“七爷住客栈的这几日,房费……”
城隍爷闻弦歌而知雅韵,忙道:“下官去结账。”
谢必安听到这儿,才觉得顺了口气。
冷余刃捡起地上的古镜,问谢必安:“这镜子如何处置?”
谢必安看都没看一眼便道:“毁了。”冷余刃想了想道:“我想留着。”说罢也不顾谢必安鄙夷的神色,径自把古镜揣了起来。
谢必安在京城城隍庙住了一日后,十分窝心。原因无他,他发现一个小小的城隍官,坐镇一方城隍庙,一年到头屁事没有,单单功德箱一项就赚的盆满钵满,更莫要说高门大户官家商贾所赠的香油钱。
可恶的是,没有一个城隍庙给他上贡!凡间赚钱还讲究一个税,这些城隍官欺他不知个中门道,竟然吃独食!
夜里城隍官从庙里的神像中脱出身来,坐在蒲团上,一边啃供桌上的酥油饼一边数着功德箱里的铜板碎银,一个时辰后,又去院里的槐树上,细细地看了看许愿彩条,谢必安转到前院,见了城隍官,幽幽道:“今日收成如何?”
城隍官笑得有点猥琐,呵呵道:“七爷,这几日端阳节,来祈福的人比往常多一些,城隍庙一年到头用度繁琐,全靠这些日子贴补贴补。”
谢必安皮笑rou不笑:“哦?贴补?那你给我出出招,我在那九冥镇,能用什么法子也贴补贴补?”
城隍官有点想发冷汗了,搓了搓手,认认真真的帮这位爷想了想,道:“七爷开个寿衣棺材铺试试?”
谢必安:……
冷余刃出来寻谢必安,他将城隍官白日送的几根黄瓜,在井水里镇了一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