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殿里问道:“酆都宫都能给掀成这样?是星宿宫那位干的吧。”
郁垒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连滚带爬地进来,胡子不是胡子眉毛不是眉毛的狼狈,看见一行人站在殿里,忙叫道:“各位到后山去拦一拦吧……晚了怕是要把镇山符给掀了。”
历景岸和薛途闻言俱是一怔,身形一晃便奔去后山。冷余刃见谢必安不动,自然是不动的,谢必安不是没反应过来,只是骨子里的怂发作了。事情闹得有点大,他怕去了当炮灰。
殷越看着殿门外直冷笑:“掀镇山符算什么,有本事把天宫地府都掀了。”
谢必安听得他这句自言自语,不禁问道:“你说什么?”
殷越看着谢必安和冷余刃,笑道:“姑获带我来这儿的时候,我差不多该记起来的都记起来了。”转脸看了看冷余刃道:“这得谢你打碎了我那块曜石。那块曜石是我自己炼的,封着我的记忆。我来了以后,酆都大帝,也就是我爹,看我混的人不人鬼不鬼,十分凄惨,给我煮了碗粥喝。”说着指了指方才舔干净的碗,接着道,“我刚喝了一半,我娘来了,就是星宿帝,俩人一见就开打,犁了半个酆都宫。”
殷越显然十分头痛,抱着脑袋道:“躲了三千多年,还是这德行。我连一碗粥都没喝完呢。”
谢必安:……
殷越搓了把脸,道:“你们不去看看?反正我已经不嫌丢人了。”
冷余刃看看谢必安,谢必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渐渐压住了怂态,还真有点想去看看。
三人到了后山,谢必安觉得这罗酆山明年不多种点菜简直可惜,这地犁得多好啊,掘了三尺,地松土细的。
谢必安正感慨着,劈头盖脸一堆断木碎石砸下来,谢必安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冷余刃拦腰抱住闪躲过去,谢必安皱着眉脱开冷余刃的胳膊,还没站稳又一阵地动山摇,谢必安脚下塌陷,一个趔趄差点就跪了,冷余刃见状索性打横抱起谢必安上山去。
谢必安:……
他看着冷余刃的侧脸,莫名觉得耳根微微发麻。
冷余刃只顾得上谢必安,连看一眼殷越的功夫都没有,殷越的魂魄便自顾跟着冷余刃飘来飘去。
到得山上,只见历景岸和薛途一层又一层的用结界护住罗酆山的镇山符。
这厢酆都大帝跟星宿帝显然是斗法斗得久了,大约法力耗的差不多了,此时全是凡人那手脚并用撕扯拉拽的打法,殷越见状,不禁捂了眼,方才说是不嫌丢人,可眼前这般样子,实在不堪入目。
丢人,太丢人了。
他不敢看冷余刃,明明这般狗咬狗似的狼狈的人并不是他,却让他比方才被冷余刃看到喝粥舔碗还丢人。
殷越抬头看了看天,没看到太阳,这才想起来,地府是不见天日的,全是仿四时节气的浑天灯。殷越琢磨着,大约差不多到了魂魄要散的时候了,不禁苦笑出声,道:“你俩安安生生给我送个终行么?”
酆都大帝闻言停下手,星宿帝一个没刹住,就在酆都大帝脸上留了条指甲抓痕……酆都大帝看着殷越的魂魄,胸前一个窟窿,腿上断着骨头连着筋。一时一言难尽无言以对。
星宿帝看着殷越魂残之余满眼的生无可恋,心头一恸,走到他跟前要给他补全魂魄,怎奈不论如何输送神力,都不见殷越有一丝的好转。
浑天灯渐渐亮了些,此时大约是凡界正午时刻,殷越的魂魄开始缓缓消散……酆都大帝和星宿帝这才惊惧,急道:“阿越,你别做傻事,不要抵抗娘的法力,快把魂魄收回来,娘带你回星宿宫。”
殷越笑出泪来:“娘,这话你三千多年前就说过,别骗人了。”
姑获从一堆枯叶里爬出来,走到殷越跟前,一把将星宿帝推开,抱住殷越哭道:“阿越,你连我这姑姑也不要了么?”
星宿帝愤而举起龙虎如意便要向姑获砸去:“滚开,你是哪门子的姑姑?不要脸。”
酆都大帝眼看着两人要打起来,忙挡住星宿帝的龙虎如意,“阿越都这样了。别再闹了行么。”酆都大帝这一挡如火上浇油,星宿帝怒道:“好啊,你好的很!三千多年前你就是这么护着她,现在儿子都没了,你还要这么护着她。阿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这罗酆山沉下无望海底!”
谢必安闻言一惊,虽说不好插手别人家务事,可罗酆山事关地府,岂能说沉就沉?虽然谢必安不知道星宿帝到底有没有沉了罗酆山的本事,但是眼下这模样,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想了片刻,拉住冷余刃道:“这三个人都救不了殷越,你去试试。”
冷余刃觉得谢必安这话说得有些狗拿耗子,问道:“他爹娘都救不了,七爷怎么觉得我就行?”
谢必安道:“不是救不了,是殷越誓死抵着这三人的法力,不让他们救,殷越对你无恨意,定然愿意把魂魄让你收着。他这样子,定然不会愿意在地府和天宫,我与殿下都是地府的人,这里只有你能救他,你回头送他去轩辕坟养一养。”
冷余刃皱眉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