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着书馆的事,听说他今后要接手馆中事务,还特地请了他们祖孙过府,指点了好些学问,让他受益蜚浅。正好他孙儿赵沐还要继续进学,林家子弟自个儿有家学,老翰林致仕在家,充作师长,若赵沐能附学,岂不是有了名师教导?赵焜本来想要求一求林老翰林的,可是赵沐去拜见时,林老翰林虽说了几句夸奖的话,但听起来很象是在客套。他担心人家不肯收,所以想求张氏跟赵玮说一声,让他出面帮忙说项。
&&&&张氏一口就答应下来:“无妨,林大人十分和气,素来好为人师。到书馆里来的学子们有不懂的问题求教,他都不吝赐教的。林家家学中也有亲友或邻居家的孩子附学,多收沐哥儿一个。也不妨事。只是沐哥儿入学后,可得用功才是。”
&&&&赵焜连忙答应,又瞪了孙子一眼:“还不快谢过你曾伯祖母?”赵沐连忙又磕了个头。
&&&&说完了正事,大家又开始说起家常。张氏叫了赵沐上前,细细查问他的学问。赵琇便趁此机会坐到了堂伯赵焜身边:“焜伯,有一件事儿,侄女儿想请您帮忙。”
&&&&赵焜讶然:“是什么事?侄女儿只管说。”他不明白了。这事上还有什么事是这个侄女办不到的?又或是她的哥哥——建南侯办不到的。需要求助于他?
&&&&赵琇说的却是件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
&&&&她打算放一些翻译成中文的西洋书籍进明知书馆,此外还有些地图册子、地理农事、风土人情之类的书籍,想请赵焜在书馆里主事时。有意无意地引导一些可能感兴趣的学子去看一看。
&&&&放书进书馆是件很容易的事,可有没有人看,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所以她才想请赵焜帮一把手。这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赵焜听后,却有些不以为然:“这是为了什么?我昨儿去书馆时。也瞧见易家兄弟把侄女儿送过去的书放到新空出来的一个书架上了,说是翻译过来的西洋书籍。瞧那书名,都与行商有关。侄女儿所说的其他书,农事倒罢了,本是国本。可地理风土……这跟读书科举有何干系?不过是杂书而已。去书馆借阅书本的学子,都是有心求功名的,若是他们看了杂书。移了性情,岂不是坏了书馆的名声?若他们自甘堕落。旁人也不好说什么,可我们怎能引着他们走歪路呢?”
&&&&赵琇笑笑,这种功利的想法本是世人普通的观念,赵焜会这么想也不出奇。她道:“焜伯,什么叫歪路?什么叫杂书呢?您以为,要求功名,要读书考试,只要看四书五经就好了?那世间有那么多的学子能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为何每年能高中的,却只有那么几个?高中的人,又比落第的人差在了哪里?难道全都是因为没把书上的知识读懂吗?”
&&&&赵焜脸色微变,他不是很高兴听到这些。赵琇这个侄女自小就有慧名,可她仍旧是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明白读书科举上的事?
&&&&赵琇却不紧不慢地对他说:“您看,但凡是能到京城来参加会试的人,都已经过三关斩六将,经历了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不知读了多少年的书,想来个个都熟读四书五经,不可能有什么草包在。朝廷要开科取士,在‘学问’这一项上,已不必担心什么了。就象是焜伯您,已是举人,对书本早已熟透,经义也明白,想要再过会试这一关,靠的就是把学问融会贯通,与朝政相结合——简单地说,就是要看举子们有没有做官的资质了。若只是个死读书的,除了背书,什么都不懂,又怎能做得了一方父母,为朝廷料理国事呢?
&&&&赵焜慢慢有些明白了:“我懂你的意思了,除了有学问,还要有理政的本事。可是,这跟你方才所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琇道:“我因哥哥早年也要参加科考,因此也读过往年的名家应试文章,知道会试、殿试的试题,通常都是皇上出的,题目往往与国策、时政有关,若是对时政一无所知,就算学问再好,也是难以高中的。焜伯可知道,近年有什么国家大事,有可能会用来做题目呢?”
&&&&赵焜愕然,这方面他还真没想过。他在奉贤乡间,其实就是抱着书本死读而已。八老太爷是位举人,没经历过会试,他自然不可能从父亲处得到什么经验之谈。有心向亲友或同窗们打听,人家也不可能讲得这么细。不过仔细想想,过去他曾看过的名家会试应试文章中,确实有不少与国策、时政相关的。
&&&&比如先帝朝时,因先帝受身边文官影响,仰慕古礼,便出过相关的题目。当时主持上海乡试的主考官对古礼十分不以为然,但凡是在文章中说古礼好处的,一概不取,但凡是说古礼已经过时,当兴新政的,就点为优秀。可这么挑出来的举子到了会试、殿试中。因皇帝与京城这边的主考官偏向复兴古礼,对于主张新政的文章就看不上了。于是那一年,上海的举子全部名落孙山。这在江南读书人的圈子里,可是非常有名的悲惨例子。自那以后,入京应试的举子,全都要事先打听过朝中风向,才敢下笔写文章呢。
&&&&赵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