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贼不得劲。也懒得与婆娘呛呛,干脆歪到榻上躺着生闷气去了。冯氏也不哄他。这呆子,也不知道气亲爹和雷哥多,还是气他自个多。
估计是气自个多吧。这一对比,这心里能得劲吗?!与雷哥一比,显得他更加没用了。他要是还不纠结难受,那就真的是个呆子了。
只是纠结一下才好呢,才知道一定要接受现实。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只有接受了,才不会闹,而是以后适应了这个新的局面和对比,然后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不认清现实,以后还是要吃苦头的。
冯氏也是心里感慨的好,以后各家的门槛都不一样了啊。
关开华也是如此,纠结的不行。
刁氏却含酸,也不安抚他,只道:“你那姑倒是好命!哼……”反倒是自家亲亲的公爹,不向着亲儿子,倒是向着亲妹子的。
关开华气的瞪了她一眼。
关开贵和关开远也差不多的心情,那个复杂啊。
倒是冯安民去寻了刁老财探了探口风。然后才回了家,一直拧着眉头。
“刁老财没有意料,究竟是没意料到,还是疑心了也不说,看不出来,这只老狐狸啊……”冯安民是嗅出了一点不寻常的味道来。
这关兴不愿意见自个的亲儿子,也没什么,因为以前这四个,的确不省心,但是关兴回来就没露面,家里不叫人进,然后张广才寸步不离的守着,雷哥又进进出出的,县衙里也差不多……弄成这样。冯安民不得不多想。他以前是有这方面的类似经验啊,以前他端山匪的时候,多紧张动人心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看出异常。
他虽老了,经验却还在。
不敢与旁人说,但长子是有城府的,便与他商量。
冯老大道:“怕是有事,爹也别问,别说。爹啊,到底是门槛不同了……”
冯安民沉默,良久才道:“我这不是怕咱的生意黄了吗?!”
“黄不了,”冯老大道:“有雷哥在,就黄不了。”
“那可未必,要是关兴出事,雷哥还能记这份情多久,照顾关兴的儿子多久,都不好说……”冯安民道。
冯老大也默然了一回,道:“爹要是真想知道,就去张广才那打探打探。”
“他?!”冯安民摇头,道:“这货不知道多Jing,是外表糊涂,内心Jing明,而且有点不羁,却忠诚,有点外愚蠢,内有大智慧的人,问他能问的出来?将来,这张广才混的比咱们冯家怕是还要高。”
冯老大一时沉默了,“那爹就也装糊涂罢了,有些事,不是咱们能参与的了,也别问。说到底,终究是没有信任的根基,也难怪进不到那腹心去……”
冯安民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
本来嘛,若不是因为姻亲,这样的好事,他是想都不敢想,也凑不上去。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举着银子想走关兴的门路呢。可是他有女婿啊,但有这样的女婿,就有了妄想,偏女婿不顶用,这可真是,又觉得庆幸,又糟心极了……
冯安民纠结啊,但也没再多打探。但才过了两天,倒有关金玉来打破了县城里的一滩池水。
是的,关金玉又来提货了。一个月正月才过到二十二,结果她第五趟来提货了,恨不得要把四家的货给提空。四家都是一哽,虽说雷哥说包了,但看着关金玉这得意劲头,哪一个又能高兴得起来?!
但关金玉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以后镇上的货只能我来提,孙氏兄妹的货别再给他们……”关金玉得意的道:“镇上的生意只能我来做,他们孙氏兄妹不行。四位亲家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到时候给了,还讨不了好,可不是闹着玩的?!”
便是四人再有良好的修养,此时也笑不起来,只淡淡的道:“怎么就讨不了好了?!”
关金玉道:“这亲妹子永远是亲妹子,可是姨舅就未必一直是姨舅了……”
冯安民心里咯噔一声。
关金玉拿着帕子夸张的笑,道:“大过年的,不然你们以为我哥去府城干嘛呢?!你们都不知道吧,我哥他是去会女人去了,你们也不想想,他一个有钱的丧偶鳏夫,能委屈自个儿?!就他那条件,又没人管,我那嫂子早去了,侄子们还能管着他?!多的是黄花闺女要嫁给他呢……”
听听!这混仗话!
冯安民与刁老财,还有安泰和于德荣都是面面相觑。
关金玉说的太震惊了,都说坏事传千里。她说这话,周围店里都是人呢,一听,就传开了。
小小县城还能瞒得住人吗?!
就是四人想要阻止都没能阻止得了!
他们马上又头疼起来,这要是四个女婿听见了,又得闹腾……
但他们心里也犯嘀咕,要说真没有,他们哪敢肯定?!
因为这是世之常情,一个有钱老头,没了老妻,又没人能约束,这个事,就顺理成章 了。不然大过年的跑到府城去干什么?!
冯安民瞅了她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