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并行来的还有一位大夫。这巷子周围,也都布置了更多的人手。不只是之前的衙役们了,还有几个高手。
县太爷进来看邓智林的伤,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道:“受苦了。”
大夫来瞧了伤,道:“外伤倒不打紧,只是这体内的毒素要花些时候才能完全去根。也是命大。毒这个东西有些是见血封喉,有些则是毒的深,很痛苦,但拖的时候长,而这个,却是不能惊气的,一惊一气,可能会当场心脏就不中用了,而且,这毒还叫人看不出来。连仵作都验不出。看上去只是心悸而死的症状。大人,这可不是一般的毒……”
县太爷道:“江湖上有吗?!”
“有的,有一味叫惊心的药,与这个效用一样,都是类似的症状。”大夫低声道:“但这毒,并非出自江湖……”
县太爷看了他一眼,大夫点到即止,便不说了。
江湖上有,所以才想要掩饰成江湖上的事情纷争,然而他带来的这个大夫却是个高手,一眼就瞧出来了。
可见武护院在江湖上也算见多识广,若不然也不能一眼就瞧出来。
绿林之中,卧虎藏龙,民间的艺高之人,也不少有!
胡山长对大夫道:“开药吧,必要解毒,用心调理妥当!”
大夫点头,即去开药方了。
胡山长见关开涵一言不发,便道:“这件事的发生,我和县令都有些意外。是我们轻视了京里的动静。”
见关开涵看过来,他低声道:“肥皂的事,搅乱了池水,就惹了人的眼。”
“所以我爹,其实只是一个被博弈的棋子,有人想争取他,利用他,也有人想要杀他。”关开涵极为冷静,道:“我原以为只有两派之争,原以为相互制衡着,便归那知府再有胆,也未必敢,顾忌着这边的势力。没料到杀出第三个,会不会还有第四个,第五个……”
胡山长诧异于他的悟性,道:“杀你爹一人,引两方猜疑相斗,坐收渔利。”
“事情现在更复杂了,具体的,我还得再查一查,”胡山长道:“在本县,你们父子定无事。以后尽量不要出远门。”
“好。”关开涵道。
县太爷见邓智林没有交谈的心情,便也没说什么。只是来看了,商议了一会药方,便回去了。
回了县衙,人却没睡。
胡山长道:“开涵那孩子心里定有不忿。”有没有对他们的,就不好说了。
县太爷苦笑,道:“怨我们是应该的,不该侥幸的,他们父子不知道的,咱们得想到,早该预备上人护着了。真是大意了。他们父子等着我们给交代,这件事,也得有个始末和交代。我已写信回京了。”
胡山长也写了。
“你觉得会是谁?!”胡山长看着明明灭灭的一跳一跳的烛火道。
“左不过是那几位阁老……”县太爷道:“关兴死在府道台,后果是什么?!”
断了他们的财路,就是得罪死了他们,然后知府的信与之前的事情,就是现成的把柄和疑心,怀疑到谁,就是知府一系所为。
然后与知府那一派死斗,不死不休。
胡山长道:“合作是最好的反击,然而……”那一系却如此作死,手敢伸到科举身上,若是真合作,就是把他们也扯进深渊了。
所以,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
“说他们胆大,是真胆大,手伸进科举,以为只手遮天,不会有事,而对关兴,却态度暧昧,没实质的伤,只想捏把柄,”县太爷道。
“你有所不知,他们缺钱,供应那么多学子,拉拢那么多学子,需要钱,以后考上了,要安排在各处,更需要钱……”胡山长道。
“难不成是要造反不成?!”县太爷冷笑道。
“造反不至于,但估计是要把持朝政,”胡山长道:“这个时候只能忍耐,到了明年春,京里的形势就明朗了,很多形势也就水落石出了。现在,咱们就是要守住我们该守住的。等到明年春,那一系败了,把能收拢的收拢收拢……”
县太爷道:“与他们直接硬杠?!”
“那一系倒了,我们不杠也得杠,”胡山长叹道:“人都刺杀到咱们这边来了。还指望他们会客气吗?!总不能叫他们如意的,他要弄那一系,自己弄去,咱们不愿意为他冲锋陷阵,被他利用,不然,自个栽了,现在的一切,却被他给夺走了……”
县太爷仔细想了想,道:“我给知府递个信。只说这是无妄之灾,不干预就是了。”
“嗯。”胡山长道:“忍一时风平浪静。”
县太爷冷笑道:“真当咱们是好惹的。”
胡山长叹了一声,不中计,是肯定的。可是,又怎么甘心忍气吞气呢?!
“看来是不上也得上啊。”胡山长叹了一声。
“以前是你想岔了,以为在这县里,安分守己的,想做点事,靠着家里,也不会被人欺,可是利大了,就会有人利用,有人要抢。只有坐到了该坐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