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不可能黄, 因此也不听他们辩吵。反正贪心的不是他们。他们只客客气气的, 既当亲戚, 又当恩人, 又当着是给饭吃的批发商一样的待着。正所谓, 迎面不打笑脸人,他们不失礼数, 又不只想钻空子, 占便宜,因此上,倒是半点不担心。
反正关金玉是纠缠着四个侄儿吵吵了大半夜, 这才睡了。
而孙元发孙丽娘年初二一早上就回镇上去了, 可谓是清早的就起来了, 他们不光是来拜年的,既带了重礼又带了银钱,竟是一刻也不歇的当面就提货结帐。
这个事还不是现成的?!
四个亲家过年嘛,好歹都囤了一点,再好卖的货,也得保障本县充足不是?!不然邓智林不高兴起来,他真能把摊子给掀了那种人。四个亲家是不敢惹恼他。
本来这肥皂是好事儿,再贵再赚钱的生意,你要是把本县的货都供不上,全卖到外地去,这不是与关兴,以及与本县的居民都结仇吗?!
要做长久的生意,是不能只看短利的,反倒是他们的女婿眼皮子浅,年前恨不得要把他们囤的仓库里不多的货全卖出去。四人当然不听他们的,也幸亏这经营管理与女婿们不搭界,他们沾不上边,也就嘴上说了说,四个丈人嘴上哼了哼,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四个亲家是爽利人,交货款,提货,孙氏兄妹初二一早就美美的带了一马车的货回镇上去了。
等关金玉起来一看,还不气炸?!她也要提货,而且是空手提货,急着要回镇上去抢占先机呢。
本来四人是不肯答应的,结果韩文韩阳二兄弟来了,劝了劝,四人这才答应。
带着关金玉把他们四家的仓库给搜刮一空,直把四个丈人给气死。
“就这……”关开华脸都青了,道:“这生意,是我舔着脸,我被打了屁股,老二被扇了脸,才换来的生意,她空口白牙的说提就提去了……多大的脸。亲姑就了不起?!亲姑就能抢侄子库里的东西了?!别拦着我,我要抢回来……”
他昨晚郁闷喝多了,酒意上头呢,人一走头就晕的慌。刁氏拦住她道:“你可省省心吧,屁股上的伤才好,又犯酒兴,这件事,爹刚来说了,雷哥的面子,不卖也得卖!雷哥后头,既有官府,又有公爹……”
关开华极为委屈,委屈的要死要活,一想到亲爹现在让他都又敬又畏,又怕又不敢亲近,自个儿的亲爹啊,是要看这个面子,要看那个面子!
这个事闹心不闹心?!
所以关开华斥道:“净添堵!”
刁氏以为是他骂自个亲爹呢,一时恼了,上来就打关开华,道:“王八!当初那五千银子,我家的份,可是我亲爹代我们交的?!对我爹管着店铺,你是不是有意见啊?!摆脸子给谁看呢?!怪不得公爹不搭理你,你这王八,谁亲近你,你越蹬鼻子上脸的不知好歹!啐!”
刁氏一掀帘子出去了。
关开华默然,更黯然。他啥时成了这等厌物了,不讨亲爹的喜欢,也是与他的人有关吧?!不然亲爹何苦重用旁人,却不要长子和亲儿子们呢。以前他是觉得因为与兄弟们各怀私心才不讨爹的喜欢,现在更明白,其实,亲爹这样子才是正常的,对他们不亲近。相反是丈人,还会提点一二……
如今亲爹已经不理他了,若是丈人也……那他岂不是成了狗不理。
这生意连着生意,心连着心,婆娘的娘家,丈人对他又多有提携,他不能因为自个儿心里不舒服,迁怒于姑姑,倒让丈人误会自个儿骂他呢……
因此关开华想了想,便去寻大舅子和丈人了。
刁老财知道他是什么,瞅一眼就知道了,道:“关老二和冯安民才来了一趟,你心里想啥我也知道,只是这件事,你别抱怨,嘴上也别说,更别再提。这个面子不卖也得卖,明白?!雷哥那个人,让我们舍了利,出了血,他是讲义气的人,能不补上?!若换成货源补回来,还不怕不够赚的?!别因小失大,眼皮子里只这么点……”
关开华眼睛一亮,一想也是。雷哥这人就是这么个人。但是转眼就是一黯。丈人一过手就知道了,是面子里子全得了,看的明明白白,可他终究是差了那么些……
哎,这一辈子,他也认命了,也就只能这样了,小富既安就知足吧。
关开华点点头,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走了。
刁老财的长子笑道:“妹夫如今也有满心含酸的时候。”
“可不是满心含酸?!与刚刚那关开富不差不多?!”刁老财叹道:“人与人之间的格局心胸气度,咋差那么多呢,这关金玉,舍一时利,安抚住她,又怎的?!这年头上的,真闹的难看了,又没正主在本县,事变坏了,可不得把所有好事全搅黄了?!”
刁老财摇摇头,道:“所以啊,关兴不看中亲儿子,就在于这……不说他了,便是我,若是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着,宁愿那些个好东西捂手里烂掉了,也不会拿出来害人害己害子孙,关兴,真的树大招风,招风引蝶的,也许引来的,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