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婵也跟着围了过去,这些小道童口中的马爷爷是给观中送粮食必需用品,每个月都用一次,今天正好是送货的日子。
“季姑娘,给。”马爷爷又掏出一把花生放到了季婵的手里,季婵还有点不好意思,连连婉拒,但没有用,只好收下。
“马爷爷,我来带你去观里吧。”季婵顺手就把手中的花生给了身旁的小道童,然后就牵着牛车的缰绳领着牛车从侧门进了观中。
其实哪里需要她来带路,马爷爷对观中比她要熟得多,她就是觉得无聊罢了,有个人说说话也是好了。
“观主最近好吗?”马爷爷随嘴问道。
“观主挺好的,就是近两日闭观了,可能再过段时候再才出来。”
“噢,那观里你要多费心喽。”马爷爷笑道。
“没什么费心的,平常也没什么事情,就看看门,只不出什么乱子,就成了。”
“也是,也是。”马爷爷点点头“这青帝观离南阳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挺好……”
季婵听出马爷爷说这话中有些古怪,难道说南阳城出事了“马爷爷,是不是城里出什么事了?”
马爷爷脸色立马沉重了起来,见四下无人,才低声道:“季姑娘啊,你们是不知道啊,现在城里可乱套了,王爷一家全死了……”
“啊?!什么?!”季婵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急忙问道:“马爷爷,你说的是哪个王爷啊?”
马爷爷长叹口气“哪还有别的王爷啊,就是南阳城里的安南王爷啊。”
“他们是怎么死的?”季婵听得心都缩紧了,在王府里的一幕幕从眼前闪过,老夫人……江仁庭……不管怎么,他们对她都是极好的,哪道全都死了?!她只觉得眼前发黑,差点没晕倒。
“怎么死的,我可不知道,但是城里的人都是这么传的,现在城里面啊全是士兵,你们最好都待在观里,千万别进城去……”
马爷爷之后说的什么,季婵全都没听清,她脑子里全是安南王府的人,每一个人,每一张脸……
突然她想起黎肇君来,她紧张地拉着马爷爷的手“马爷爷,肇君哥前两天进城了去办事了,这都好几天了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马爷爷一听就是一愣“黎公子进城了?什么时候?”
“就前两天。”季婵担心死了。
“前两天啊,季姑娘你别担心,黎公子应该没事,他就进城办事也不上安南王府,和他没关系的。”马爷爷轻声安慰道,可他心里也没底,因为此时的南阳城实在太乱了,他估计近段时候也不会再上这观中来了,所以这次拖了将近三个月的物资来的。
“马爷爷,我想进城……”
季婵话还没说完就被马爷爷给打断了,连连摇头“季姑娘啊,不是我老头子不帮你的忙,实在是现在城里太乱了,别说是你就是我这次再进城,什么时候能出城也不知道,所以你看我这次带来的东西。”说着马爷爷拍了拍牛车上的麻袋“季姑娘,我知道你担心黎公子,但是我看黎公子不会有事的,你就在观里安心地等,万一你跑了,黎公子又回来了,再去找你,不是更危险吗?姑娘,听爷爷的准没错。”
季婵也知道马爷爷说的对,但是她就是担心黎肇君,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好了,好了,季姑娘,我这次回城就帮你找找看,如果见着了黎公子就让他尽快回观里,你看怎么样?”
马爷爷都这么说了,季婵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点头谢过。
两人把牛车赶到了后院,马爷爷把牛车上的绳子给松了下来“季姑娘,你替我看着车子,我去叫人来帮忙搬一下。”
“好。”季婵点头,马爷爷就离开去找人去了。
季婵靠在牛车上,心里面一会儿想黎肇君,一会儿又想安南王府,反正是心乱如麻。
“小婵……”
季婵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那声音听起来极为虚弱,但她再听又没声音了。
“小婵……”
这下她听得真切,似乎是从这牛车里发出来的,她急忙翻看牛车上的麻袋,看到一只手从麻袋的缝隙中透了出来。
“是谁?”季婵吃力地搬动着麻袋,想把那个人从里面解救出来。
“小婵……是我……”
季婵吃力地把压在那人身的麻袋给搬开,总算看到了那人的脸,惊得是目瞪口呆“世……世子?!”
江仁庭无力地手伸向季婵,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头一歪,人晕了过去。
“世子!世子!”季婵吓得蹲下抱住了江仁庭,只见江仁庭脸色苍白,浑身是伤,衣裳褴褛跟个乞丐差不了多少,她再也想不到那么意气风发,仪堂表表的江仁庭会变成她怀里的样子。
不行,他不能给别人看到。
季婵想到马爷爷刚才说的安南王府的事情,她得把江仁庭给藏起来,至少得把江仁庭身上的伤给治好。
于是季婵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劲,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