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
王翠芬收回了目光,跟认命了似的,煞白的嘴唇一碰。
“对,是我之前发了疯病,娘没说过,娘说把甜妞带上山割猪草来着。”
阮婆子满意的松开她的耳朵,自我感觉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得意洋洋道:“我说了吧,我没干过这事,今天就是个意外,都散了吧。”
说着,眼睛一瞪,对阮正业道:“至于分家?想都别想!”
阮正业脸上的失望之色越来越浓重,“我不信。”
其他人不了解阮婆子,作为儿子阮正业心知肚明,之前大嫂说的就是事实!
阮婆子眼睛瞪得更大了,双手叉腰,逼问道:“什么不信,我是你娘你都不信,那你想咋的?非要逼死我你才甘心。”
阮正业深吸了一口气说,“这样吧,要是我能找到证人证明这件事,我们就分家,要是找不到,我就给娘道歉,怎么样?”
阮婆子仔细想了一下,后山本来就没什么人走,更何况这大夏天的所有人都在忙着上工,谁会看见啊?
二儿子是个死脑筋,要是他服了软,以后拿捏起来还不容易?
阮婆子装出一副被冤枉的样子点了点头,“你找!”
阮正业就回头问村民们道:“大家下午看见我娘了吗?”
几个村民回想了一番,“看见了,下午你娘跟你嫂子拿着镰刀和竹筐上了后山,你嫂子抱的娃。”
这么一看,确实符合阮婆子之前说的情况。
阮婆子得意洋洋道:“娘说的话你还不信?”
阮正业脸色不变,他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从家里到后山的路,然后找大队长问了今天去上工的人所在的地点,按照地点询问。
可惜阮婆子行事谨慎,出了出家门的时候被人瞧见了,其他人居然一概不知。
霍英脸色越来越白,她移开目光,抱着孩子准备回房收拾东西。
今天找不到证据,以后就要被阮婆子捏在手心里,以前能忍,现在发生这种事,她一天都过不下去!
意识到霍英情绪不对劲,阮正业连忙拉着她的手恳求,“英子你别走,我今天一定给你们娘俩一个说法!”
可是说法上哪找!现在没有一点证据能证明阮婆子一开始把阮甜抱上山是准备把孩子摔死的。
她现在咬死了不承认,嫂子王翠芬又畏惧她,不肯说实话。
阮正业急的眼睛血红,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旁边的霍英脸色也不好看,她本来就跟丈夫两情相悦,要是因为这件事情离了婚,也是一口老血怄在心里。
阮家院子现在是泾渭分明,以阮婆子为首的婆婆派得意洋洋,认准了这小夫妻俩翻不出什么风浪。
阮正业这边——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他的焦躁。
阮婆子老神老在的往椅子上一坐,端的是闲适舒畅。
她一想到以后二儿子要把挣的钱全交给自己,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甚至觉得,就算跟霍英离了婚也没啥。
她儿子公社小学校长,还能找不到好媳妇?
阮婆子不由自主的就开始盘算起了自己娘家还有什么好姑娘,到时候找功夫见见。
至于阮甜,她妈离婚回家了,这个丫头片子落到自己手上,还不是随便自己揉圆了搓扁了,反正傻子不会说话。
想到以后的日子,阮婆子嘴都要笑歪了,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娘怎么可能骗你,甜妞不也是我孙女,我摔谁也不可能摔她啊!”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了匆匆脚步声,听声音有好几个人呢!
众人往门口看,就看见门口走进来好几个半大小子,大房的虎子野的身上都是烂泥,也走在人群里。
为首的男孩最打眼,他皮肤晒成了小麦色,瘦削的背脊挺得笔直,锋锐的像匹野狼,才十岁的年纪,手上肌rou都练出来了,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农村里最欣赏这样的男孩。
但是当他走过来,大家却露出了轻视的眼神,还故意往后退了好几步,好像在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
也只有跟他同龄的十岁男娃不嫌弃,一个劲的往他跟前凑。
“叶大哥,你咋突然把我们带到虎子家了?”
男孩没说话,默不作声的杵了虎子一指头,无声的催促。
虎子犹豫的看了他nai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阮婆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她警惕的直起身子,没等说话,虎子已经在男孩的催促下不管不顾的说出来了。
“nai!今天下午我听见你说要把二叔家甜妞摔死!现在咋样了!”
说着,还在周围转了一圈,看见霍英手上的甜妞还好好的,顿时长舒一口气,扭头去跟男孩讨好一笑,“叶大哥,我说出来了,咱们继续去玩吧!”
男孩没说话,黝黑的眼珠子看向了阮正业。
阮正业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心里是一阵狂喜,他长腿一跨,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猴孩子们中间,拉着虎子焦急的追问道:“虎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