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日严厉的惩罚之后,雷煜在训练中再也不敢分神,就算凌烨过来巡视的时候他也努力保持着镇定与专注,他的表现令凌烨十分满意,一连几天都没有再找他的麻烦。
凌烨看起来似乎很忙,雷煜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总是能见到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打着电话,有时候饭吃到一半便不见了踪影。凌烨的身材本就细瘦,一段时间不见竟是比之前看着更清减了些。
雷煜从前不知军机部的工作究竟繁忙到什么程度,这几天看凌烨的状态才终于了解一二,雷煜虽因凌烨对自己肆意地凌辱而心灰意冷,可见到他眉宇间的疲惫与沉重时,又不自觉地从心底生出一丝心疼与关切。
他很想问问凌烨究竟都在忙些什么,可他不敢也不能,他怕被凌烨误会,以为他又是在关心雷霆的事。如若旁敲侧击地去问严钧山或是顾卿,则更加冒险,毕竟那两人是敌非友,保不准回头就在凌烨面前添油加醋一番,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凌烨原本计划的一周行程在第六天的时候便被迫终止了,似乎是接到了什么紧急的任务,连东西都没收拾,人直接就不见了。
雷煜在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再也不用每日里提心吊胆,故作镇定,一切又回到了正轨,只唯独那个一直戴在身上的贞Cao环提醒着他,那个人从未松懈过对他的掌控。
日子很快便到了十二月末,B市的天气比南方要冷上许多,雷煜是头一回在B市过冬,无法适应的干燥与寒冷透骨钻心,纵然已经换上了厚厚的棉服,可训练时大口吸入胸腔中的空气却如同一把把冰刃,扎得他肺腑皆疼。
雷煜咬牙忍耐着每日只增不减的高强度训练,甚至有时候在寒冷的冬日还需要跳入冰水中练习耐力和对环境的适应能力,也许是前段日子的刻苦训练当真提升了他的身体素质,这么没日没夜的折腾下来,雷煜竟然也没有生病。
戴在私密处的贞Cao环让他根本不敢去想和欲望有关的任何东西,这一个月来,他过得就像个出了家的老和尚,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训练和学习时的专注度倒是提高了不少,成绩也比以往更加突出,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超越了一些专业院校毕业的老学员,成为了训练营近年来首屈一指的尖子生。
这日,军机部的训练营终于迎来了大家期盼已久的年末休假,为期一周,所有的学员都被允许回家探亲,如果有不需要回家的,则可另行申请留校。
雷煜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公司了,虽然凌烨说过会帮他照看,可他依旧十分忧心公司的运转,而没有凌烨的指令,雷煜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跨出训练营的大门。就在这时,严钧山带着一份留校申请来给雷煜签字,雷煜默默地扫了一遍,犹豫了一会方才抬起头来问严钧山:“凌烨呢?我要见他。”
严钧山不语,只是将一支笔递到他面前。
雷煜坚持着没有去接,重复道:“我要见凌烨。”
“他不在。”
“那你打电话给他。”
“不行。”
“为什么?”
严钧山摇了摇头,笑道:“你这是在质疑凌局的命令么?”
“我……”雷煜愣了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清楚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传达给凌烨,而严钧山的这个问题如同一记警钟敲醒了他,顿时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与急躁。
雷煜默默地接过笔,潦草地在申请书上签了字,随后看也不看严钧山,转身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回到宿舍楼的时候,整栋楼少见地嘈杂了起来,那是学员们在收拾东西互相交流道别时的欢声笑语,远处的大门口整整齐齐地停了很多辆大巴,都是用来送学员们去车站的。
雷煜站在走廊的窗口,望着楼下熙攘的人流,从心底生出一种无家可归的落寞感觉,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唾弃过自己的无能为力,哥哥他救不出,禁锢他逃不脱,现在就连哥哥唯一留给他的公司他都没办法去看上一眼,凌烨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个“没用的东西”。
雷煜在窗口默立良久,手握成拳在身侧攥紧,肩头冷不防被人拍了一下,雷煜一惊回神,身边不知何时竟然站了一个人,那人个子和雷煜差不多高,身材却看着更加结实有力,剃着利落的寸头,长相俊野,目光灼灼,笑起来的时候尤其的阳光。这个人雷煜有印象,似乎是隔壁毕业班的学长,再有半年就可以正式进入军机部任职了,可是这人叫什么雷煜却不知道了。
“这么巧,你也留校?”那人将手撑在窗台上,笑着和雷煜搭讪。
雷煜淡淡地望了他一眼,点头。
那人将身子转过来,微笑着伸出右手:“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做室友了。”
“室友?”
“是啊,留校期间所有的宿舍都会被空出来,留校生需要按照编号顺序重新组合住宿,节省资源嘛。”
雷煜点了点头,同时伸出手来与他交握了一下,又迅速收回。
那人不以为意地收回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阳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