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绛雪惊了一惊,她定了定神,摇头道:“不,不会,奴家自来这山寨,每一日都过得水深火热,只恨他死的不够早,死的不够快!
“那就还去请柳小姐扭头闭眼,莫被这血腥污了眼……”杨亭深得了话,见绛雪依言乖乖捂眼,也不犹豫,当下取掉黑大王碍事的毡帽,手起刀落。
黑大王仍在酒酣打呼之中,睡梦里就是人头轱辘落地,连他自己也未料到,前天还是他将白二手起刀落,如今风水轮流转,河东河西,竟也轮到他得此身首异处的下场!
等杨亭深吩咐绛雪睁眼,她这才发现,这位小将军一兼拿了双层包袱包住他的头颅,又甩了地上那无比贵重的虎皮地毯将那尸身盖得严实,一切得掩完毕,竟一点不叫她被骇人场面吓到。
绛雪心中一软,还没讲话,就见杨亭深朝她伸出手心,温文尔雅:“魁首恶贼已除,柳小姐,你可愿随在下下山,在下愿送您回柳府,与家中亲长相聚。”
“奴,奴家……”绛雪伸出一半柔荑,可近乡情怯,却有了期期艾艾:“奴家已是残花败柳,回家也只会丢了父母的脸面……”
说着她的手正要收回,然而长指指尖却霎时被男人的大掌捏住:“无妨,不会的,万事有我。柳小姐今日救了在下,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赠图之恩在前,又助我剿杀恶贼首脑在后,大恩大德,铭心刻骨,跟我下山吧。”
柳绛雪被他说的熨帖安心,点了点头:“好,奴家信将军。”
就在这三言两语的当口,忽然听到不远处一阵嘈杂人声,竟是惊动了整个寨子:“不好了,被押的那俘虏不见了,把看守的李老四他们都打晕了……”
“咱们寨看得严,这小子肯定没有逃走,咱们都挨家挨户搜搜看,看这厮给藏到哪里去了?王大,张寡妇家归你了,张寡妇开门,开门,我们要搜逃犯咧……”
“唉哟,前头就是大王与夫人住的地界了……咱们也不好直接去搜吧……老张,你去搜老李头家,开门,让我们进去看看……”
“那有啥,大王之前可说了,啥一视同仁来着……反正是进去随意看看,搜个犯人,指不定那犯人就是故意藏在大王房里,猜着咱们不敢去搜咧……”
“就是,寨主夫人身娇体弱的,若那贼子半夜出来,伤了咱们夫人多不好啊……必须得搜,还得仔仔细细的搜……说起来,听我婆娘说,寨主的新房里头布置的可美可排场了,咱们也终于有机会开开眼了,嘿嘿,齐六,咱俩去寨主新房……”
眼见这人声越来越近,都快搜到他们这儿来了,这时再逃出门,可是正正好当场就撞上了这搜查的一行队伍了。
双拳难敌四手,虽杨亭深武艺深重,且还带着绛雪整个拖油瓶,却难以正面对上这寨中众人,还能全身而退,尤其这屋里的地上,还有这黑大王的尸身在此……
绛雪再次急中生智,忙把桌上的毡帽给杨亭深扣戴上,又把一旁的大氅给他披上,他同黑大王一般身高,虽身形略比瘦削,可这大氅宽大,倒也不显。
那外头的一众搜查匪徒们就要来了,那什么齐六什么的就来了,嘴里还远远喊着:“大王,老大……有逃犯,教咱们来搜搜……”
杨亭深对绛雪所为不明就里,却不妨碍他已经拿起长刀,蓄势待发,欲大开杀戒,生生从这寨中杀出一条血路。
绛雪却摇了摇头,拿过他手中长刀,再猛地将桌子上的酒坛杂物往下一拂,噼里啪啦的,连同宽大的丝绸桌布一起扔下,再行盖住地上隆起一大团的地毯,遮掩的更加天衣无缝……
然后猛地扯开衣襟,半露雪胸酥腻,再行抱着这小将军的劲瘦腰身,往大檀木桌上一跃,拽着他半躺下来,双腿跟着缠了上去,只做两人恩爱云雨之状:
“唉哟……大王,别这样……您喝醉了,外头,外头有人在搜查,似是有正事要弄咧……唉哟,奴家知道你等不及了……可,您,您别在整个时候弄人家啊,别撕……外头有好多人,大王你别老不羞不害臊啊,莫在这儿 ,奴家怕啊……可别说什么这样最刺激了,刺激什么啊……别啊,别这么猴急……”
“是啊,咱屋也没藏什么,不用搜……可他们都要来了,奴家要脸啊,别弄了,唉哟,别撕奴家肚兜啊,多丢,丢脸……唔……别亲,别亲奴家的嘴啊……虽则您是大王,下头的人不敢扰了咱们的好事,也不敢进来,可,可若是被听墙角了怎么办?唔,奴家的脸面……”
绛雪刻意先弄出房中动静,将声儿弄得婉转缠绵,娇媚欲滴,只当是黑大王醉意正浓,欲行不轨,来了兴致直接把她就地推倒,而她百般推拒,欢喜娇嗔,这时的呻yin声儿好不妩媚妖娆,呢喃销魂……
这时她听见自己奇怪娇媚的喊着这些有的没的,尤其还是在这位俊俏非凡的小将军面前,不由地眼含秋水,桃靥发烫,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
偏偏这时情势紧急,外头的喧杂吵闹,早就随着这屋内乒乒乓乓一阵乱砸而噤了声,那什么齐六的两个,还都嘘声轰着其他人去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