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发出欢乐的背景音,鼻间萦绕的果香混合着淡淡的酒气,齿间和舌尖被轻轻的扫过而颤栗,那个女孩正如同天使降临般俯身亲吻着他。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耳畔仿佛响起轰鸣声。
温尧瞬间清醒过来,猛地推开她,看她因醉酒而软绵绵地倒下去时,下意识地又搂住她,把她轻轻地放在沙发上。
他居高临下般审视着她,眼底晦涩不明,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皎皎?声音竟有些颤抖。
温见月只是傻笑着看着他,眼睛shi漉漉、亮晶晶的。
他不敢去深究这眼里蕴藏着些什么,只是用一种非常确定的语气说:你喝醉了。
她摇摇头,没有,我很清醒。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说出来的话却叫他胆战心惊,爸爸,我喜欢你。
温见月。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全名,语气是少有的严厉,别说胡话。
她干脆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我认真的。
先前的脉脉温情全部消散,只余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和与之格格不入的电视传来的欢声笑语。两人对视,仿佛狭路相逢的仇敌对峙,谁都不肯妥协,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二人间蔓延。
温尧率先打破沉默,你成年了,应该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
她点头,静静地听着他说下去。
那你清不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该叫我什么?
那又如何,我不在意。温见月毫不退让,你很介意这个,是吗?
是。
她突然站起来,慢慢靠近他,压低了声音,宛如妖Jing般诱惑着他:为什么不可以呢?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够了。他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你该知道,这绝无可能。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但你要分清楚爱情和亲情,不要混淆了
温见月打断了他,我都亲你了,你说我分不分得清?
那好,我告诉你,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是你父亲,你是我女儿,这是亲情,更是我的底线。他冷冷地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你还年轻,做事容易冲动,今晚的事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次逾越了界线。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在他冰冷的几乎没有一丝温度般的眼神下失了声。
他没再说了,转身回了卧室。
温见月看他关上门,放松下来,全身像脱力般瘫倒在沙发上。她抬起手,看着手心因过于用力而留下的指甲印,有些红肿,还有些疼。
她自嘲一笑。她确实惹怒他了,她看得出来他方才其实一直都在忍住自己的怒火,忍着不向她发脾气。生硬的语气,说教的口吻,小时候若是她犯了什么大错,他必定会这样训她,像极了他教训那些顽劣的学生。她大概是他最不听话的学生了吧,她想。
但她不后悔迈出这一步,如果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他们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这份畸形的感情她已经压抑太久了,在黑暗里待太久她会疯的,她要抓住这唯一能救她的人。
虽然他的反应在预料之中,温见月还是感觉心里一阵钝痛。她知道这件事会异常艰难,所以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包括他的态度、他的行为、他们的未来她想过无数可能性,但是越想感觉心里越乱,她不是乐观主义者,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得承受住,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温见月环视空荡荡的客厅,心里一阵寂寥,关了灯,也回房了。
万家团圆的除夕夜,父女俩却各怀心事,无心欢庆。
第二天,温见月起了个大早,开始在厨房忙活。她将早餐准备好并端上餐桌,等了一会儿,却并没有看到爸爸出来。她看看时间,平时这个点爸爸早就起来了,可今天到现在还没动静,她有点担心。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门喊他时,她就看到他走了出来,眼皮耷拉着,略有些憔悴,显然是昨晚没睡好。
温尧出来时,就看到温见月做好早餐正等着他,看向他的眼神中带了点担忧。他感到昨天心里的那股气又上来了,他没再看,去洗漱的同时平复一下心里的烦躁,可回来时看到她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时,那股火气更盛了。
他不明白,她怎么会完全不觉得昨晚她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难道她认为这很正常?
昨晚温尧并没有睡好,震惊、失望和愤怒在胸膛汇聚和交织,喝下去的酒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他的胃,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个shi热的吻和她冷静而又坚定的目光,这一切都令他辗转反侧,无所适从。
那个吻对温见月来说是美好的、充满爱意的初吻,对温尧来说却是能让他下地狱的潘多拉魔盒。
两人无言进食,温见月不打算沉默下去,她看向他,微微一笑,爸爸,今天一起出去玩吧。今天能玩的地方少,我们可以先去商场买些东西,然后去公园玩,晚上去看电影,我看到有一部不错的,怎么样?
温尧怎么会不知道她这话里面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