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乱翻,靠在窗边低声说:“殿下知道了吗?”
窗外黑衣人回应道:“殿下正赶过来,把人拖住。”
掌门等不了了:“你要是找不到,我就换家药房买。”
阿千急匆匆捧了一包药出来:“客官,客官你别急啊,这不就是拿给您了吗。”
掌门拿过那包药,扔下银子看也不看地就要走。
阿千急忙阻拦:“客官,您的药引子还没带呢?”
掌门皱眉:“什么药引子?”
阿千胡言乱语:“红花打胎会死人的,需要多一位药引同煮,才不会连大人的命都丢了。”
掌门也没有打过胎,也不通药理。他只是看过戏,后宫戏里常常说起红花,凡是妃嫔争宠,必有红花。他有些茫然:“没听戏文里说过……”
阿千说:“戏里的故事,怎么能当真呢?”
掌门问:“那药引是什么?”
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年轻公子温润如玉的声音:“缺一腔情深,能让师父留那孩子一条性命,同我回家。”
掌门回头,看见叶暠宣逆着光走进来,手中折扇轻轻合上,年轻的眉眼有些悲伤地看着他:“师父……”
阿千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叶暠宣伸出手,拿过了掌门手中的那包药,说:“师父,我学会包饺子了。”
掌门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叶暠宣说:“我派人守在蕴霁山四周,您一出来,我就派人跟上了。”
掌门又羞又怒:“那你怎么知道……知道我要……”
叶暠宣叹了口气:“师父,我说了,您别生气。”
掌门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却也猜不到是哪里被人动了手脚。
叶暠宣说:“那日在白骨乡里,我给师父的避孕药,是假的。”
掌门眼前一黑,伸手愤怒地一掌打在了叶暠宣胸前:“孽障!你……你……”
他一掌打出去,原以为这个皮猴子似的小混账会躲开,没想到叶暠宣结结实实受了他一掌,连真气都没运,登时被打得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口吐鲜血缓缓滑落,仰头对他笑:“师父……咳咳……师父消气了吗?若不消气,徒儿让你再打一回。”
掌门顺手拎起药店里的杆子劈头盖脸打上去:“混账东西!混账东西!小混账! 我打死你! 我打死你!!!”
叶暠宣也不躲,就让师父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像是小时候他闯了祸,被师父拎着晾衣杆满浮云峰追着打一样。
那些轻微的皮rou之苦,都泛着甘甜。
掌门打得手都抖了,眼中绝望得有泪掉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孽障东西……你到底知不知道……”
叶暠宣抓住杆子,顺着爬上去,抱着师父的细腰,靠在微微鼓起的小腹上撒娇:“徒儿做都做了,师父再生气,也没有办法了,对不对?”
掌门低头看着那张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俊脸,看着那双温柔的桃花眼,手中的竿子掉在地上,他深深地呼吸着。
他的儿子,对他生了绮念,耍了心机,布下局,要把他据为己有。
可他不能说,他什么都不能说。
只能恶狠狠地训斥:“把药还我!”
叶暠宣说:“没有药了,这包是安胎药,我让阿千拿给你的。”
掌门转身往外走。
叶暠宣撑着墙站起来,说:“师父,京城所有药房里的红花,我已经全部买走。一刻钟前,我以医药司的名义下令收缴焚烧九州全部红花,若您执意要走,我就把天下的红花田也一并烧掉。”
掌门回头怒视:“你!”
叶暠宣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温柔又悲伤地看着他的师父:“师父,我不逼你,也不会强迫你生下这个孩子,你只要看着我,你说你对我没有丝毫的情意,说你厌烦了我,再也不想见我。只要你说出这句话,我立刻回宫,此生都不会踏入蕴霁山半步。”
掌门气得发抖:“混账……你个小混账……”
叶暠宣靠近过去,缓缓地单膝跪下,仰头温声说:“师父,你说得出口吗?”
掌门气海丹田中乱作一团,胸中痛得快要呕出血来,那双漆黑如墨的眼上睫毛颤抖,一滴一滴地滚出泪来:“本座……本座有何说不出口,本座对你……”
二十年前的白骨乡,他在诛心草中生下了这个孩子。
孩子刚降生的时候,小的像只幼猫,软趴趴地在他怀里笑。
石像说,它从未见过出生便笑的婴儿,这个孩子,脾气真好。
他拖着病体,从白骨乡冲杀出来,与石像搏斗,同煞鬼厮杀,与风雪赌命,把那个小小的孩子藏在怀里,好像那是他三百年来最珍贵的宝物,哪怕耗尽修为,哪怕元寿将至,他也要把这个孩子带回蕴霁山。
蕴霁山的花长得很好。
他想让他的孩子,也看一看。
那个在他怀里打滚的孩子,眨眼睛就成了翩翩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