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冷笑一声:“你多叫两声,叫得再娘一点,明天全皇宫就知道六皇子今天在文霄殿挨Cao了,叫得那个欢实,不知道是哪位壮汉如此会Cao。”
六皇子在皇宫里戏弄遍天下无敌手,可一遇到他这个冷言冷语的好师父,就只有低头认乖地份儿,拿着师父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说:“师父,徒儿真疼。”
掌门还是冷笑,在掌心运一缕仙气,缓缓注入六皇子身体里,帮那个讨厌徒弟修复受损的心脉。
修到一半,六皇子捧着师父的手,一脸心疼地慢慢托起来:“够了够了,师父您还要升天,可别把仙气浪费给我这个小蝼蚁,不划算,不划算。”
掌门也不客气,收回手开始修指甲:“你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六皇子叹气:“师父,我还能为了什么,一是权,二是钱。前两年父皇命我去江南做了两年油水官,钱是捞足了,这不就要夺权了吗?三皇兄如此沉不住气,长秦关四十万大军,怎么能再给他拿着。”
掌门冷笑着把玩桌上文霄殿的官印:“四十万大军,你也不怕撑死你。”
六皇子理直气壮:“当然不能是我亲口吃,我要人嚼碎了一口一口喂给我,明天我就拖着病体残躯找父皇要旨,让赋闲在家五六年的秦老将军重新上战场,他打他的仗,我揽我的权,岂不美哉。”
掌门无言以对,摆摆手:“随你。”
他还能说什么呢?
徒弟大了不由师,想想他的小徒弟都二十二了,换了京中随便哪家富贵公子哥,不都已经三妻四妾五儿六女满地跑。
他小徒弟只是爱个权势罢了,小孩子爱权有什么错。
也不知道六皇子连哭带闹怎么算计的,半月之后,创东宫的三皇子被革去镇北将军一职,囚禁在宫中闭门思过。
吃了五年闲饭的老将军秦毅被拎出来挂了帅。
六皇子领了个副帅的闲职,跟着一同北上。
掌门在蕴霁山里打坐,斟茶弟子继续斟茶:“师父,小师弟已经随军北上了,他武功那么差,去战场上干嘛?”
掌门面无表情地说:“他就是换个地方吃闲饭,难道秦老头子还真能让小皇子披甲上阵不成。”
斟茶弟子点点头:“也是,长秦关那么冷,以小师弟性子,肯定天天窝在军营里吃烤全羊,门都不会出。”
掌门却微微愣了一下。
长秦关……很冷。
那里是叶氏江山最北方的领土,紧邻着就是一片常年积雪不化的茫茫雪原,那里天寒地冻,人要是在荒郊野岭的夜里坐半个时辰,腿都会被冻烂掉。
他徒弟刚受了伤,心脉未复原,万一路上发作了……
掌门坐不住了,站起来开始御剑。
斟茶弟子愣了一下:“师父,您噶啥去啊?”
掌门冷着脸说:“让开,我要飞了。”
六皇子正随军北上,越往北走,天气便越发寒冷。
此时是初春,可走到临近长秦关三百里时,就已经见到了零星飘散的雪花。
秦毅十五岁来长秦关,一直到六十五才回京养老,他见到这雪,就情不自禁地抚须大笑:“六殿下,前面便是长秦关了。”
六皇子裹着金贵的狐裘,在马背上被冻得脸色苍白,却笑容不减:“是啊,到长秦关了。”
秦毅有些疑惑:“殿下,您喜欢这儿?”
六皇子淡淡地笑着说:“只是觉得很亲近。”
秦毅笑道:“六皇子玩笑了,您在京中长大,何时曾来过长秦关。”
六皇子也记不清了,他裹紧了狐裘,闭目间,鼻尖好像嗅到了一缕熟悉的冷香。
来了。
六皇子微微一笑,任由自己从马背上摔下。
一声惊呼从云端响起:“蠢货!”
紧接着,他就被一缕仙气托起,轻轻坠落在大雪中,份量合适的鲜血从唇边溢出。
非常完美。
掌门御剑而来,又气又急地把徒弟拎起来:“你自己有伤自己不知道吗?就不能治好了再折腾?”
六皇子叹着气:“师父,我以为您都给我治好了。”
掌门也疑惑,他记得徒弟的伤已经治愈大半了,只是受点冻,怎么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这样想着,他驱气入体,细细查看徒弟的伤势,却在徒弟心脉深处探到了一个诡异的咒印。
他再要细探,竟被反伤,只得就此罢休,皱着眉说:“你不是被那两个幺儿打架误伤的吗?”
六皇子说:“是啊,师父。”
秦毅尴尬地说:“那……那仙君,咱们快马加鞭天黑前就能到长秦关,是否先去安定下,再商议为殿下疗伤之事?”
掌门说:“好。”
他架着御剑就要起飞。
六皇子无奈地拽住要上天的半仙,低声说:“师父,不合适。”
掌门皱眉:“你怎么学的破规矩越来越多。”
六皇子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