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成语来形容就是“忍辱负重”。
香九平日怂是怂,但骨子里还是有股子倔脾气的,所以向来是“表面功夫”。
眼下……实在是言听计从得过头了。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木苏娆,肯定有鬼。
她配合香九的表演,抬臂紧紧圈住她,与她一路说着情话。
香九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木苏娆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香九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木苏娆说:“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彼此内心:呵呵。
和她们同车的南叶,只想变成空气。
.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佯装成出门探亲的人家,南叶以年龄优势脱颖而出,获得了一家之主的荣誉称号。
木苏娆是小女儿,香九是小女婿,再挑了几名御前侍卫当兄长,其余的便是家丁和长随。
乍一看,还是一挺富裕的人家。
她们走的都是偏路,傍晚,抵达一名不见经传的小镇,镇子不大也不小,好住的客栈没几家,赶了一天的路,大家伙都累了,挑了家勉强凑活的,住了进去。
为营造其乐融融一家亲的气氛,南叶被迫享受了一把奢华的服务,木·帝王·苏娆和香·男宠·九,一左一右的搀着他,定了客房,交了银子,还在堂内尽心尽力的伺候他用饭。
……令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一顿饭吃完,他终于熬出头了,上了楼,屁颠颠的跑回了房,一点都看不出他常年饱受老寒腿的折磨。
其余人各自有的忙,喂马洗马,熟悉地形,巡视周边。
外头的饭菜比不上宫内的御膳,木苏娆吃不太惯,没用上两口,便拉着刚吃了个半饱的香九回房。
香九因为职业特殊的缘故,不挑食,哪怕当了这么久的男宠,也没让御厨们把她的嘴养叼。
恋恋不舍的扫了眼满桌的酒菜,可惜,可惜,好可惜。
她顺走了一只鸡腿,安慰心灵。
和她一比,木苏娆不禁担心香九嫌弃她败家,毕竟娶妻娶贤。
踩着楼梯一步一往上时,指尖挠了挠香九的手掌心,忸怩道:“……鸡腿分给朕一半。”
香九:“……”
香九忍住叫嚣的肚皮,盯着油闪闪的鸡腿咽了咽口水,眼一闭心一横,递给木苏娆:“拿去,都给你。”
木苏娆飘飘然,看向香九的眼睛,盛着浓得化不开的缠绵情意。
她蓦的站定,朝香九勾了勾手。
香九探身过去:“做甚?”
木苏娆啄了一口她的脸,静静道:“爱你~”
香九:“……”
客栈
一只鸡腿换来一声令人骨头都酥掉的表白, 香九百思不得其解,念及木苏娆脾气不好不敢有太多意见, 忙给了她回应:“我也爱你~”
这一声, 拿捏着嗓子,声线不高也不低,好似一阵清风,搅乱了一池春水。
天色完全暗下来, 堂内光线晦暗不明,木苏娆的耳根放肆的发着红。
她朝另一边偏了偏头,抬手把耳朵捂住,又迅速放开。
这是……香九第一次对她说“我爱你”。
“真的?”她好似不太相信,又好似在确认什么。
香九不犹豫,先一步踩上最后一梯,站在最高处,回身, 垂眼看她:“这种话哪能有假。”
木苏娆的唇角不由的翘起两分, 她起了小心思,怕被香九发现,赶紧抿住嘴。可眼睛到底骗不了人, 明亮传神, 含情脉脉。
只一眼, 便看进香九心底去了。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Jing。
香九忙不迭的转回身去,摸了摸鼻子。
.
天字号房内。
木屏风后头水汽氤氲,香九拔下发髻上的桐木簪子, 一头墨发打着旋垂下,在腰间打了个摆子,便平平整整的展开,滑溜溜的如水藻一般。
木苏娆在八仙桌畔吃着那只饱含爱意的鸡腿,她吃得慢条斯理,一丝一丝的撕下来,再送到嘴边一点一点嚼着,目光却粘着木屏风,恋恋不舍的。
但听一阵短暂的哗啦哗啦,声音很慢很柔,仿若一根羽毛飘落到她心上,挠着她的痒。
耳根又没出息的红了。
像是被一根线牵着,木苏娆再也坐不住,搁下手中的鸡骨头,学起那小媳妇儿迈着小碎步,一寸寸挪近屏风。
她先是双手扒住木屏风边缘,再冒出半颗头去。
偷看香九洗澡,这是她平生第三回。
一回是御花园的澄湍池,一回是辛者库,一回是现在。
香九正仰在桶内闭目养神,惬意安然,雪白的锁骨沾着水汽,露在外头,反射出细碎的亮光。
像是在发出某种邀请。
木苏娆犹如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