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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书佑越想越觉得可疑,这家伙该不会一直跟着自己,从艺术展跟到了这里吧?
沈世诚的话被池倾突如其来的一下打断,原本好好的气氛也被打破。他不大爽快,说了一句:“……竟然是池倾。”
乔书佑问:“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我听说他是个疯子。”沈世诚的笑里似乎带着些意味不明的讽刺,“看着还真挺像的。”
乔书佑心头莫名堵了一下:“为什么?”
“听说他很恐怖。”
乔书佑突然感觉好像从艺术的领域出来,沈世诚的真实皮囊并没有让他觉得多有趣,甚至还有些不喜欢起来:“……但是你不了解他,你甚至不认识他,你不能就这样说他是疯子。”
沈世诚这才反应过来,正想道歉说自己是无心口快了。
但乔书佑先起身,拿了手机假装要接电话:“抱歉,失陪一下,我接个电话。”
乔书佑觉得池倾肯定已经跟踪自己一下午了,连自己在哪里吃饭都能被他知道——所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乔书佑快步下楼走了出去,果然在门口停车的地方看到了池倾的背影。
看得出来池倾很不爽,正在踢车轮胎出气,不过也没踢几下,而后就开始抽烟了。
抽烟这个举动就像是池倾的心情指示牌,只要他一将烟点上,乔书佑就知道他心里是装上了不高兴的事。
乔书佑快步走过去:“……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池倾听到他声音转身,脸色比旁边的那辆车还黑,只抽着烟,没答乔书佑的话。
乔书佑将他嘴里的烟拿了下来:“你为什么不理我?”
池倾避开了眼神,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你们这样的人,你们做的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做到的事。”
乔书佑顿了顿。
此时的池倾比起发脾气,更多好像是在难过。
说的这句话也似乎有所指,好像就是前两天乔书佑说他的那句。
乔书佑看池倾这模样就觉得自己不能丢下他不管:“……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池倾没看他,不过站在了那里没动。
等了大概三四分钟,乔书佑就回来了,手里拿着的是他出门时戴的那顶帽子。
乔书佑开口:“……走吧,我们回去吧。”
“你不是跟别人一起吃饭吗,就这样回去了?”
语气倒也不像是在酸什么,乔书佑觉得池倾很奇怪,明明离开时故意发出那样的声音就是为了引起自己注意。可自己真注意到他出来了,却又从他身上感受不到半点这样的意思。
“你一个人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带我回去吗?现在我出来了,你不回去?”
池倾没带司机,今天是一个人出来的。
乔书佑也猜对了,他就是来接乔书佑回去的。
从下午开始就看着乔书佑跟另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逛艺术展,再来这里吃晚餐——一开始池倾是心尖儿泛酸,但他从来没有看过乔书佑这么高兴的模样,也从来没有想到乔书佑这么能说会道。
最后他只看到乔书佑跟另外一个人聊得很投缘,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突然就明白,哪怕占有了身体,可隔了一颗心,就像是隔了一个维度,看着距离再接近,也不可能相触。
沉重的烦躁。
池倾看着乔书佑:“你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乔书佑觉得今晚的池倾真是浑身都透着古怪:“我们只是交朋友。”
“交朋友之后呢?再谈个情投意合的恋爱?”
乔书佑皱起了眉:“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看到他是怎么看你的了。”
“他是怎么看我的?”
“就像我看你一样。”池倾毫不避讳地说道,“只是没有我这么过分。”
乔书佑觉得池倾想多了,他跟沈世诚认识都还没多久。
而且刚才一瞬间的谈吐决定了乔书佑对他的看法,沈世诚大概也无法成为他多好的朋友,不过一个暂时的人生过路人罢了。
“你也知道自己过分?”
“在你眼里我有什么不过分?”
“……你是想跟我吵架吗?”
池倾没继续,只道:“上车吧。”
一路沉默。
这还是第一次,乔书佑见到池倾变扭成这样——但说是变扭也不切确。因为跟以前不一样,乔书佑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他只是能感觉到池倾在不高兴,甚至是难过。
乔书佑想问池倾到底是为了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回去后乔书佑先去洗澡了,池倾一直没有回房,一个人坐在客厅。
乔书佑洗完澡不见房间里有池倾,出去看了看——看到池倾像雕塑一样坐在沙发上,心里不太舒服。
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