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合
翌日,婚宴大管家的晏宁算好时间,特意赶在晌午拜访新婚夫妇。果不其然,出门迎客的二人都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衣服也穿得胡乱。晏宁在君不封成亲前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注意解萦的身体,切不可纵欲过度,可看两人脸上的疲惫,就知道即便是再顾及小丫头片子的身体,这洞房花烛夜依旧未曾虚度,不着痕迹地打趣了几句,晏宁渐渐看出了一点蹊跷。
解萦虽然面有倦色,看起来只是少眠引起的疲倦,君不封可就玩味多了,看他走向柴房艰难拖着腿的背影,晏宁突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再偷偷瞥解萦,她身上的困倦劲儿缓过来了,竟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晏宁心中疑窦,持续留意君不封的举动,越看越觉得眼熟,再看他脖颈上隐隐露出的一圈情爱的印记,好奇心爆棚的晏宁实在忍不住,径自去柴房盘问君不封了。
君不封和解萦胡天胡地了一晚上,到了最后已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晏宁到访时,他依旧浑身瘫软,头晕目眩。起身接待他,心里已经存了三分埋怨,稍一牵动身体,身后就是一阵撕扯的疼痛,发虚的厉害。先前被解萦生拉硬扯按着搞过那么多次,他的明明已经可以承受这些进犯,可昨天两人实在发了疯,情到尽头,至死方休。他死去活来了一回,现在只想静静栖息在小妻子身边,重新体味回到人世间的安稳喜乐,根本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晏宁身上。晏宁非扯着他乱走,他还不乐意呢。
被晏宁拽出柴房,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君不封一把甩开晏宁,“有什么事在这儿说就行,你这干什么啊,鬼鬼祟祟的。”
晏宁向他扮了一个鬼脸,“事先说好了让你克制,今天看你俩这样子……昨天没忍住吧。”
君不封老脸一红,忍不住对晏宁施以铁拳,“你叫我出来就为了说这个?”他转身就走,晏宁一把拉住他,“别别别,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好奇。你对我师妹的感情,我还能不懂吗,只是婚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和她小心着些,结果今天一来,好家伙,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君不封闻言,着实不好意思起来,心知昨晚的一切并非晏宁所想,但碍于面子,还不能和他交底,只好吭哧着应允,却不想晏宁突然话题一转,转而讥嘲起他走路的瘸拐样子,让君不封心里登时警铃大作。
“你你你瞎说什么呢,谁,谁拐了。”
“你走路那股子不对劲儿的感觉,我眼熟。”
“咦,你眼熟,难道说?”
君不封Jing准捕捉到晏宁的言谈中的语焉不详,试图祸水东引,晏宁一听把自己绕进去了,不气不恼,反是摆出一副凛然的姿态,朝他拱拱手,“也是,我这个疯师妹能把你囚禁好几年,还说自己一天天的‘虐待’你,当时我还纳闷儿呢,一个小丫头还能怎么把一个健壮大个儿折腾得又疯又傻,今儿我算是明白了。以前想我们万花谷,我已经算够行事不羁了,现在看来,小丫头片子,能耐。比师兄搞断袖还厉害,师兄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君不封登时气得七窍生烟,又拿晏宁没辙,笑着踢了他一脚,两人亲亲热热地勾肩搭背往正屋走,“这账我是给你报的差不多了,看解萦身体状况也行,我喝个茶,歇歇脚就走,哦对了,赶明儿来问诊时,我把手头的一些稀罕东西给你们夫妇拿过来。”
君不封脚步一顿,登时头皮发麻,万花弟子嘴里的“稀罕东西”……
“放心放心,我和司徒都没用过,保证干净。我只是做研究而已,再者说,我俩又不像你,能用得着这些。”
看着一脸揶揄的晏宁,君不封翻着白眼,恨不能现在就把小友打包扔出门。
把笑得不怀好意的晏宁送走,君不封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屋里,小丫头已经回到了床上等他。他见她便心生无限欢喜,往她怀里一扑,舒舒服服地深呼了一口气,不动弹了。
解萦看着眼前大孩子做派的大哥,想起了最初遇见他时,大哥身上的那股挥之不去的顽劣劲儿,手指抚了抚他额前的碎发,她傻笑起来。
“唉,可算把晏宁那臭小子送走了,真把我累坏了。嗳,倒是我家丫头一个人傻乐什么呢?”他趁势爬起来亲她,咋咋呼呼的样子惹得解萦不断闪躲,却都被力大无穷的他捉个正着,捉到一处便啄米似的亲下去,亲得滋滋作响。解萦累出了一身细汗,脸色也通红,后面索性不躲了,干坐着任大哥小狗似的又亲又拱。而她伸出手,轻车熟路地握住了他的命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成了她的胯下之臣。
仅仅只过了一个晚上。
这个男人迅速从她的大哥窜回了连她都不甚知晓的少年时代。莽撞的,热情的,探头探脑的,嘻嘻哈哈的。这种情况下,她反而比他大了些,面对这些稚嫩又拙劣的示好撒娇,只能摇头苦笑,摸他的耳朵,像是个无可奈何的大姐姐。
但无论如何,他是她的了。
他嫁给了她。他是她的丈夫,或者说妻子,哪种称谓都可以。
他属于她,毫无疑问。
解萦重新占据了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