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所熟悉的少女,一声大哥更是叫得他格外恍惚,想要立刻抛却他们之间的一切龃龉,与她紧紧拥抱。可他的身上藏着一团火,愤怒地在血液里东奔西突,要很忍耐,才能避免自己的失控。他压下自己的火气,勉强向她挤出一句话:“只剃了胡子,腿和……下面,不用剃么?”
解萦没想到他的扭捏后竟然藏了这样一句,这倒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蹭蹭鼻子,害羞地朝他笑了笑,“不用。”
太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小姑娘,君不封被此刻解萦的震得无法思考,脑海里放着噼啪作响的烟花,他学会了应对她的暴怒,却对她的温柔无从招架。眼前的女孩令他熟悉又陌生。
“不……不嫌弃么?”
解萦看着大哥傻乎乎的样子,内心由沉甸甸的甜蜜侵占。在他面前挥之不去的恐慌感被吹散,她背过双手,身体稍稍向前倾,笑嘻嘻地对着他,“太扎手了。也就第一天看着舒服。大哥毛茸茸的挺好……我喜欢你这样。啊,让我看看,这毛发是长得多长了,久别重逢,非要和我提这个话题。”
难得的友好氛围鼓动了解萦,她壮了胆子,堂而皇之地冲他耍流氓。君不封本来被她适才的柔情蜜意弄得心头百转千回,愤懑与不满快要消散,整个人几乎融化在她难能温柔的荣光中,哪想她竟即刻恢复了往日淫魔的作风,两手往自己的身下探,他打了一个寒噤,消散的怒火去而复返,君不封心沉似铁,牢牢把着自己的裤子不放。
难得提起勇气搞事的解萦没能得逞,好不容易集来的一点勇气当即去了爪哇国,解萦面色不变,内心再度畏缩成一个惴惴不安的小鬼。
君不封看她的眼神冰冷,即便是两人的关系达到冰点,她对他做了恁般过分的举动,也未曾被他这样看过。在君不封面前一贯所向披靡的解萦难能对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人感到惧怕,他的高大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挡住了她的所有退路。这让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受过她诸多迫害的成熟男人,他从未向她施压,不代表他就真是一个一直任由自己拿捏的软柿子,即便如今她有恃无恐,有诸多自保方法,解萦依旧被他的威压弄得难以呼吸。
解萦强装镇定,为了维持她在他面前的形象与气势,她勉强扮演回平素的恶女形象,“怎么了!之前自己一个人不是自娱自乐的挺开心,我一来就扭捏上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多浪,在我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女。”
一句话点燃了他的怒火。他对她的言辞毫不意外,倒不如说,现在这个脸上写着恶毒的小女人,才是他所熟悉的解萦。
他定定地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依然不准备发作,“我现在不想做。”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到底想做什么。
君不封苦笑了。
他只想问她几句话。
问她是不是不爱他了?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他?是不是他做的事又惹得她不开心?还是这些日子她有了新的目标?她到底想让他为她做什么?她怎么能坦然地将他晾两三个月然后再这样毫无愧疚的出现在他面前?
一口一句她爱他,她喜欢他,就可以随意的抛弃他?
在她心里,自己究竟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也根本没想在她面前装什么,甚至没想保持一点虚幻的体面,留住破碎的自尊。
他早被操成她的狗了。
稍微对他的敏感点刺激一二,他就兴奋地想要更多。器具带来的仅是肉体的快慰,他想要的是被她操纵,想要她给予他快感。
他是她彻底的俘虏。
所以她又何必再用手段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他,他的自救之路,早就断了。
可这些话语他怎么能说得出来,说出来也只能被她耻笑。
他只是气不过。
她越在他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明明想要她紧紧拥抱自己,他却非要骂得她狗血喷头。
“我什么也不想做,我们彼此相安无事不是很好?我遵循了我的允诺,你不用担心我会逃跑,我根本跑不了。但你为什么突然消失,消失这么久又突然出现?我已经习惯这样生活了,你还要跳出来重新打断我!如果说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那就是看着你走,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
因为对她总是宠溺,君不封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狠话,而理智又清楚,她对他的所作所为,当得起他的一切恶毒,他对她的话语已经足够收敛。可即便如此,委屈还是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深觉酸楚。
“你……你……”
将她又向外推了几步,他冲她大吼:“还要我说几遍!滚啊!”
解萦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对着他又掐又抓又挠又踢,“你混蛋!”
他一把甩开她,“咱俩到底谁混蛋!”
三个多月的思念与愤怒由一句话喷薄而出,让他一下懈了力气。解萦被他一吼,也呆在了原地。头脑空白了片刻,回过神,君不封跪在她身边,适才的戾气与愤怒消失不见,他惊恐不安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