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挺进之中,解萦逼迫着自己,一次又一次想起他的逃离,他的欺骗,他的背叛。
只有这样,她才能贯彻由始至终的冷酷。
想到他每次对自己态度好转的终局,这次他突然的柔软,一定是为了从她这里获得某种需求。因为只有在为了达成目标时,他才能勉强按捺下对她的怨与恨。
所以你究竟想要什么?
她含住他的喉结,无声的问他。
是又想逃了?
她已经将一切逼进一条绝路,他们的关系不存在破冰的可能。对他心存期冀,他只会在自己毫无防备的自己心头送上一把刀。
解萦悲哀地吻了吻他紧闭的双眸,也难过自己已经全然丧失了对他的信任。
她较以往更为专注和卖力地操他,扳过他的身体,不知疲倦地在他被自己操到熟稔的身体上冲锋再冲锋,君不封在她的冲撞之下,身体不断痉挛,他痛苦地抓紧床下铺着的稻草,颤声向她低声求饶。
“解萦,别这样……”
别这样?到底是什么样?她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在大开大阖地干他,他到底有什么不满足?
解萦并不想听从他的哀求,从身后狠狠咬住他的后颈。
君不封吃痛,囫囵的话语成了琐碎的呜咽,他依然在她身下做着徒劳的挣扎,最后力气逐渐懈下来——在解萦蛮横粗暴的冲撞下,虚弱的他身体一软,竟被她顶得晕死过去。
解萦大口喘着气,恢复平静之后,将他被凌虐的身体放平,重新盖好被褥。
拨开面颊上他被冷汗浸湿的发,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在他干涸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只有在这种时刻,她才敢流露出自己的一点真心。
也许他突如其来的温柔,真的是一个对她爱恋的许可,也许他真的在向她隐蔽地示爱。可这又如何呢?这只是万千可能的一种,她不可能为一种几近梦想的奢望而放弃她到手的一切,赌千分之一的可能性。
心灵承受的疼痛也许并非她惧怕的真实理由,她怕的一直是引而不发的失去。侵占他的时间越久,这种担忧就越为明显,她可以接受他在她的折磨下日益枯萎,却不能忍受两人蜜里调油的相好一段时间后他再度拂袖而去。
而且,她对他这么坏,又怎么能承受他的好。
不论过往,单看今日。她明明知道她高烧未退,还忍心不顾他的身体情况,对他强行侮辱。
她的爱情已经成了一个死结。因为得不到他的爱而虐待他,又因为虐待他而无法接受他的爱。
这天夜里他们搂抱在一起,君不封仍旧在昏迷,解萦在他怀里,悄无声息的哭了。
他的接受来得太迟太晚,而她无法回头。
新的一天即将到来,她该怎样面对他?
君不封很意外醒来时解萦在他怀中沉睡。他们鲜少有这样亲密的接触,解萦姣好的面容在他的面前无限放大,心中盘亘许久的五味杂陈被单纯的喜悦冲刷。那时她枕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却不知他也在悄悄感受她。
如鼓的节奏,砰砰砰砰。她掩藏起自己的一切真心,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又表露了她的真实情感。她一无所知,而他在沉默中,收获了只能由他一个人品鉴的快慰。
借着微光打量着自己的小姑娘,他小心翼翼吻了她的手背,然后自觉地,慢慢滑下床,一点一点挪回自己平素睡觉的地方。
支离破碎的好梦,毕竟是好梦。
梦已尽,他终究要回到寻常。
解萦在空空荡荡的床铺上摸索,试图寻找一点久违的温暖。半天摸索不到,她狐疑地睁开双眼。稻草有被人睡过的痕迹,而那人已经自觉地滚回地下。
睡前的不安消弭,他已经率先替她解了围,可以让她重归日常。
可昨夜他温柔地求欢,究竟是何目的。为何他又会突兀地睡在自己床头。
心沉似海地朝那个蜷缩身影走去,她需要他的解答。
搡了搡他的肩膀,睡得昏沉的君不封揉着头睁开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她,笑容迷迷糊糊,带着点稚嫩的傻气,和解萦目睹年轻时他的笑容十分相似。
解萦见他笑,冷着的面孔有了松懈。她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
“烧还没有完全退掉,怎么就睡地上来了?”
“应该没什么事吧?再者说,整个床就那么小一块地方,我块头大,来回翻身,也耽误你休息。所以我就想着,反正也没事……就,到这边……”被解萦一脸严厉地瞪着,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忐忑,说话也成了蚊子叫。
块头大这种说辞,是真的与如今的他无缘。君不封俨然成了一副轻飘飘的骨头架子,除了胸口和屁股勉强有一点肉,基本上瘦成了麻杆。解萦根本不接受他的解释,本来有些缓和的表情再度变得严峻。她不死心想要把他往床上搬。
骨瘦如柴的他被解萦轻易抱起,君不封只觉一切天旋地转,久违的善待让他快乐的忘乎所以,所以鬼迷心窍,傻傻地揽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