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木临最后一场戏,站在体育场的门外,光洒在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屋子里是被一群人围着羞辱的女主。在谣言和偏见中沦为纯粹弱势的女主。
sao扰狂。有人这样说。
是两厢情愿,只不过那个人不敢承认而已。在心里这样反驳。
变态。
不是变态,只是恰好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性别恰好是那样而已。
拳打脚踢,嬉笑着,也拿记号笔在她脸上画上侮辱的词语。
男二站在门外,心中在呐喊和反驳,现实在站着动弹不得。每一句都像骂在他,每一脚都像踢在他身上,羞辱的词汇像也同时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脸上。
她是异端,他也是异端。
玩腻了,人群散去。
地上的人缓慢得爬起来,走出了学校,又沿着路要往家走。
而他缀在身后,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拉长重叠在一起。
“你也认为我是变态吗?”女主问,昏暗中并不是很能看清楚她的神色。
沉默了许久,说:“你可以选择做一个看起来正常的人。”
他是一个识时务者,是一个懦夫,他舍弃了自己异端的那一部分以拥有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他不能面对父亲的失望,不能面对朋友的厌恶,不能面对陌生人的霸凌。
太辛苦了。他不能也不敢。
他甚至选择依着正常人那样,找一个男朋友。
他沿着这条路在走,他也问眼前人,要不要,就选择做一个正常人。
在女主自杀的镜头中,穿插着木临的面容,门外两位母亲的争论,眼泪、鲜血以及死亡。
其实两个人还是孩子,也笑也闹,也有光明的未来,青春期的悸动成了场灭顶的灾难。
施暴者也是孩子,一举一动,有种天真的残忍。而施暴者又不仅仅是施以拳脚的孩子。
这一段木临拍了好几遍,一次次滑进浴缸里,在窒息的边缘起来。虽然画面在后期裁剪会是破碎的,但导演要求极端情绪的到位,就一遍遍来试,那种绝望、无助以及彷徨。面对着镜子,记号笔的痕迹也在了木临的脸上,用力擦拭着脸上侮辱的词语,擦不掉。像长在了脸上,像他改不掉的不正常,像注定的偏见。
胳膊和腿上磕着弄出了伤,不想耽误进度,也就没讲。
“所以,他们都死了吗?还是暗示说,两个人一个的Jing神死了,另一个的rou体死了。”结束了,从浴缸爬出来,顶着shi漉漉的头,木临问导演。
“都有可能,你可以按自己所想要的理解。”
剧本上最残忍的话是在最后一页——故事据真实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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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简单收拾下,准备离开。
小影帝匆忙来了他住所所在的地方,见他神色平常,只嘱托:“最近不要上网了,可以好好琢磨下戏。不会的我都可以教你。”
是好意,但其实瞒不住。
同事异样的眼光和耳语,网络上的谩骂和指责,还有收到的刀片和被p的遗照。
所谓有图有真相,被包养、双性恋、耍大牌以及生活yIn乱,诸如此类。
木临没公司,没公关,也没有认证过的个人账号。几乎是在网络上失声的状态,任由抹黑。
感动过他的诚挚喜欢,其实也会很轻易的变成厌恶。
说最喜欢你的话,其实可能说给不止一个idol听。说了会喜欢一辈子,其实自己就会很轻易放下。
倒是在一片骂声中看见了自己的小粉丝傅凡。说相信,说希望大家可以给真相一点时间。这样逆风的言论也同样被攻击和脏话包围着,也被称之为只看脸没是非的脑残粉。
点开私信,手指悬在键盘上,许久还是退出了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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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梦。
梦里的人是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人,自己被意yIn的身份是黑料里卖几把的陪酒男。
记得这人在白日里安慰过自己,拍拍肩膀,说相信。
虚伪,肮脏。
没在意任务和剧情。穿着所谓会所的白衬衫,在一片嘈杂中跳上舞台,拿着电吉他来首撕心裂肺的摇滚。
去他妈的世界!
气氛好得很。疯狂的因子最有感染力。
那人被吸引,一步步靠近来,说实话,皮相是很不错的。
木临站在台上,也在舞台聚光灯的笼罩下。勾起唇朝他招招手。
周围一片口哨声和起哄声。
下一秒,木临抡着吉他将靠近来的这人脑袋开了瓢。
拿着话筒,还是笑着的,在一片寂静中说:“希望大家喜欢我的表演。”
梦的场景裂开来,木临坠入一片黑暗之中,没有声音没有颜色没有味道。像被禁闭,又更为寂静。
木临其实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幽禁,也受到了足够多的教训。
困在梦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