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一伏,頻率不相同的呼吸湊在了一起,剎那間,我幻想也許等等我們能溫存繾綣一番。
可是他了解我,我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他都瞭若指掌,沒有一絲隱藏,就像我了解他快高潮時的表情和動作一樣。
苦水朝他吐,不是为他流的眼泪也给了他。
我佯装生气抱怨「我很饿!要不是你叫我出来,我早就吃饱了」
此时想起,不禁感慨年轻的好处就是有用不完的精力,然而十年过去,一天三杯都已是家常便饭,彷彿要把所有酸苦都刻进生活里似的。
我懷念的,是那種被他懷抱在胸口,唇舌間纏綿悱惻的溫柔,赤裸熾熱的肌膚相貼,和每一次呼在耳邊的喘息都能讓我慾望無窮無盡地噴發。
但要我说的话,我和他的关系更像是一种恋爱互助合作者。
好吧,五分钟而已,也快光盘了。
今晚程海的慾望來得莫名其妙,粗暴激烈,一句話都不說地佔有我。
於是我狠狠地瞪回去,咬著牙,不想露出一點聲音。
我想我還是不喜歡沙漠,也不太想當旅人。太陽太熾熱,夜裡太過寒冷。
我像是一座沙漠,又像是迷路乾渴的旅人,心底隱隱期盼著綠洲水源,偶爾自暴自棄地躺在沙漠之中,在想徹底放棄時,眼前卻再次浮現所謂的海市蜃樓。
时过境迁,许多事都已变得模煳不清,也有些人有些事一直存在记忆里。一样东西,一种气味等等,只要对了,它就像勾针一样,把记忆一丝丝地勾到眼前飞舞。
程海抬起了頭,一雙仍然濃得散不去的墨色倒映著我的人影,鬢邊粘著不知是被汗水或是淚水沾濕的髮絲,被一隻手輕輕撥了開,指尖掃過我的臉龐。
阿杰听后,用带笑意的声音和我说对不起,眉眼也跟着笑起来,好似一阵清凉的风在盛夏中吹来,要把一片花海吹倒。
难道是久別重逢的尴尬?
一波小浪來得很快,卻久違地把我沖得頭暈眼花,唯一感覺得到的,是程海他埋在我頸間裡,吹來一陣濕熱的癢意,燙得我不禁身體一顫,雙腿緊緊夾住了他。
除了这几年空白的时光,我和他之间根本沒有什么秘密,关于恋爱的那种。
阿杰除了微微变长的头髮,几乎沒什么变化。
而他從我身體裡抽離時,夏日悶熱的空氣竟冷得我起一層雞皮疙瘩。
如今嘴唇依然是軟的,味道也依舊,但護脣膏就算塗得再多,他都不願再親吻我了,甚至於上次接吻是什麼時候,我也忘了。
阿杰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咖啡杯,又抬起头看看我,接着轻轻一笑,伸手比着我面前的餐盘。
那是他的最愛,也是我的。
「欸,不过你找我是什么事」我问他。
而我,经常给他出的都是馊主意,是个名副其实的猪队友无误。
有一双笑眼,长得白白净净,说话幽默,个性好,是很讨姐姐喜欢的那种类型。
日落後的沙漠,大抵如此吧。
程海和我別說是接吻,我們連男女正常的慾望也被氛圍所染,降至冰點。
回過神的我下意識頭微微一撇,避開他想繼續的意思。
後來我換過許多牌子和味道,他嫌了多次,最後讓我換回原本的那個。
我很懷念,尤其是此時此刻。
我疼的想哭。
我暂时放下手中的刀叉,认真地说「喝那么快不怕肚子痛吗?」
所以说是非常好的朋友那是一定的,只不过已经许久沒联络,其中有他单方面我沒有很想知道的原因,也有我对他的不打扰。
任何的掙扎都沒有用,說是佔有都算是好聽。
他沒有親我,只是盯著我的眼睛,每一下都要把我撞碎似的,用力嵌進我裡面。
他的眼睛裡有話,但我看不出來他究竟想說什麼。
眼淚止不住地從眼角流下,分不清是生理的歡愉,還是心理的苦澀。
我的视缐跟着低下。
我想了会,直接把这个想法去除。
我忽然想,十年相伴,如果對彼此真正的認識只有這些,那就太可悲了。
我一边吃着早午餐,一边观察眼前的人。
程海一頓,與他緊貼的身體都能感覺他的瞬間僵硬。他放開了我,我仍然沒有把目光轉向他。
除了我,可不得不说,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
但淡淡的咖啡香气绝对不是其中一样,因为那时的我们不懂咖啡的滋味,也不需要咖啡熬夜抱佛脚,一首流行歌沒让我们蹦迪蹦到天上去都已经是克制。
当年几乎是他在帮我出主意追程海,到后来我和程海关系走到悬崖边缘时,也是他在背后给我当依靠。
可是今天的他话有些少,一杯冰美式不到五分钟喝得快要见底。
他的動作是那樣的溫柔,彷彿剛才肆意侵略我的人根本是我自己編造出來的景象。
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