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我算了算,在那次事件過後,我已經有四年沒有見到阿傑。
再見面,我很是意外。我以為他不會再回來。
一股淡淡,屬於早晨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我和他坐在有一大片落地窗,看出去就是車水馬龍的早午餐店裡。
他點了一杯美式,我點一杯拿鐵、起司培根帕尼尼,和一份咔拉雞腿沙拉。
我很餓,餓得不行。
接到阿傑的電話時,我正要叫外送吃早午餐。
一人份。
我起床就不見程海的身影,看了看訊息,只留了兩個字,加班。
程海完全不會宿醉,又或許會,而我不知道而已。
通常他都很早起,神色也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不舒服也都忍著,不唉一聲。
唯一一次,我記得的唯一一次,是他急性盲腸。
我晚上下班回來,看見他整個人蜷縮在沙發裡,蒼白臉色一看就知道不對勁。
當機立下,我馬上送他去醫院,一路上他痛的眉毛擰在一起,我伸手握住他的手想告訴他有我在。
許是看出我的著急,他輕輕捏了一下,想讓我放心。
那一整晚,從他進了開刀房,再到出來,醫院的走廊早不知已經被我走了幾圈。
等他從麻藥中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雖然妳很迷糊,但關鍵時刻比誰都冷靜,有妳在我很放心」
很虛弱,但還是聽清了。
說真的,聽到時我開心得既想哭,又想飛上天。
他第一次那樣誇我,讓我覺得有一種你看,我沒給你找麻煩,還派上用場了吧的自豪感。
可是什麼自豪感,都僅僅是一種當下的感覺而已。
安心什麼的,也在婚事破局以後漸漸地沒了,更別說他大抵想不到有一天我的冷靜會在争吵的消磨下,讓我逐漸變得瘋狂。
說回當年結婚鬧劇結束之後,我和程海進入了消極的狀態。
程海在他父母那裡的抗爭失敗,讓夾在中間做人的人變成了我。
一面是面對父母對程海家人的不滿,再怎麼喜歡程海也要讓我和他分手,另一面是程海,他什麼話也沒有,對我家裡只有一句抱歉,之後再也不見。
對我,更是隻字不提,什麼也沒有表示,變得異常冷淡,情緒也不高。
他本不是這樣的人,就算結不了婚也不會,但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我試探了很久,始終不知道原因。
這讓我有些崩潰又不安,彷彿每天的日子都在跟一個我不認識的人過,他一個動作一個眼神,我總會不自覺地去觀察那是什麼意思。
坦承的說,我是有那麼一點害怕他和我提分手。
後來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
答案是在阿南口中意外得知的,那天我們五個人一起吃飯,我才從阿南口中聽到程海一直在爭取的職位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
嘴最嚴的阿南大概沒想到自己有天也會洩漏風聲。
這不怪他,因為其他三人都知道,就我一個被瞞在谷底。阿南肯定不知道程海沒和我說。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程海,他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我一陣尷尬,也覺得生氣。
我討厭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還不是他來跟我說。
我討厭他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把不開心都扛在自己肩上,卻一點也不願意讓我替他分擔。
雖然我知道他是不想要我擔心他。
程海沒有成功,因為我還是擔心,而且非常的不高興。
我認為,他覺得我對他沒有幫助,我不能替他分擔煩惱,我不能給他安慰,我甚至認為他對這次沒成的婚事一點想法也沒有,彷彿他毫不在意似的。
那種感覺很不受重視,非常。
當晚我和程海吵了好大一場架,然後冷戰了一個月。這不是我們最長的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從那之後,我整個人都是冰在冰窖裡的,最火熱的時刻便是我最火大的時候。
每一次,我都不忘翻他的舊賬。
現在想起,那種感覺已如刺哽在喉嚨的難受。很多話想說,卻已經無話可說。
但再細細地想,也許是我的想法偏激了,又或者是,那時的他在各種糟糕的情況下,只想獨自解決他的問題,卻在他沒發現的情況下,也傷了我們變得脆弱的感情。
至少,諷刺的想,程海不會一聲不響地離開我。
簡
四年了,我算了算,在那次事件过后,我已经有四年沒有见到阿杰。
再见面,我很是意外。我以为他不会再回来。
一股淡淡,属于早晨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我和他坐在有一大片落地窗,看出去就是车水马龙的早午餐店里。
他点了一杯美式,我点一杯拿铁、起司培根帕尼尼,和一份咔拉鸡腿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