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静之后,一定识趣离开,再也不纠缠。”
露台静悄悄,微风阵阵,吹得瑞王发带不停飘动。
宋慎目不转睛,耐心等待答复。
瑞王扭头看着湘竹纹理,沉默半晌,板起脸,威严说:“宋大夫不知犯了几次不敬之罪,倘若不是你,倘若换成别人,本王早就忍无可忍了,无需三哥出手,本王有的是办法惩治你。”
矜贵斯文的皇子,表明此番话,等于默认了。默认自己从未厌烦对方。
彼此无甜言蜜语,默默定了情了。
“哈哈哈,多谢殿下宽容!”
“草民知错了,不该总是逗你。”
宋慎终于听到了小难缠的亲口答复,瞬间心情大好,神采飞扬,正经不过半个时辰,便恢复了率性不羁,激动之下,握住对方肩膀,一扳,“老是盯着竹子干什么?它有什么好看的?”
瑞王昂首站直了,脱口而出问:“不看竹子,难道看你?”
“可以啊!”
“随便看,不收钱!”宋慎神采奕奕,薄唇弯起,桃花眼一眯,俊朗倜傥。
瑞王生性含蓄内敛,努力板着脸,抬手一推,手掌按在了了对方宽阔结实的胸膛上,“谈正事,少胡闹。”
然而,宋慎太高兴了,甚至兴奋,顺势一捉,牢牢握住对方的手,然后一拽。
“你——”
瑞王毫无防备,步伐踉跄,鼻尖在对方身上一磕,顿时疼得发酸泛泪花,毫无气势地发怒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三哥走!他在场的时候,你规规矩矩,他一走,你就……这样?”
“对不住,我实在太高兴了。”
“磕伤了?来,我瞧瞧。”宋慎懊恼自责,定睛端详,歉意揉了揉,宽慰道:“不要紧,鼻梁没断,也没流血。”
“哼!”
“消消气,气不过就打我几下。”
瑞王忍过了酸疼感,终究不忍责备,“懒得动手。”
“我帮你啊!”宋慎举起拳头,作势欲砸向自己脸颊。
“什么?”
瑞王吓一跳,忙伸手阻拦,“不用!算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这时,恰一阵风吹来,宋慎见对方的霜色发带飘到眼前,手比脑子快,敏捷捏住了它,顺势将其捋正。
靠得太近了。
瑞王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宋慎凝视对方的眼睛,越看越赞叹:世间竟有如此清澈的眼睛?黑白分明,瞳仁里闪烁光芒,像点点星光,又像皎皎月光,直照进人的内心。
真明亮。
真好看。
宋慎心如擂鼓,耳朵里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跳声,“咚咚咚~”,鼓声越敲越快,令其心神迷/乱。
他凝视良久,在满腔愉悦和冲动本能的驱使下,微微俯身,轻轻吻了吻对方的额头。
唇额相贴,一触即分。
瑞王刹那间僵住了,睁大眼睛,不知所措。
宋慎亲完了,不仅未能冷静,反而加倍激动兴奋,虚虚搂住对方,干劲十足,恨不能飞上九天,为对方摘星星摘月亮,兴冲冲道:“我明天启程回南境,你好好儿休养,等我办完事回来,无论你想去哪儿游玩,我都会尽力安排,让你玩个痛快!”
“不宜整天待在书房里练字作画编书,外出透透气,散散心,对身体大有好处。”
“你说说,最想去什么地方游玩?”
外出游山玩水,是病弱皇子自幼梦寐以求的。
于是,本欲理智生一生气的瑞王莫名气消,不假思索答:“江南。我从小对着书画琢磨,神往已久,可惜路途遥远,父母亲友皆不赞成我出远门。”
啧,可怜见儿的。
宋慎双臂使劲,搂紧了些,承诺道:“行,我尽量带你去一趟。如果乘船,顺风顺水的话,大半个月就到了。”
瑞王被箍得有些难受,挣了挣,“你可别忘了。”
“岂敢!”
宋慎松开双臂,兴奋劲儿一时半刻收不住,细细告知:“我早年曾下江南采买药材,那儿是个好地方,富庶安宁,风景优美,人才辈出,街上常能遇见成群的书生,文质彬彬摇扇子,一开口,个个文绉绉的,殿下肯定感兴趣。”
瑞王发现对方眼里只有自己,也察觉了对方的欢喜关怀讨好之意,不禁流露笑容,“听你这么一说,我更想去见识见识了。”
两人站在角落里小声交谈,一个靠着墙,另一个靠着柱子,足足聊了半个时辰,才被按捺不住的老太监打断。
往日告辞时,宋慎常有意犹未尽之感,今天更是不舍,离开王府时,脚步放慢了不少。
翌日
天蒙蒙亮,南玄武堂门外的一行人整装待发。
“师姐,别哭了,装病也没用,休想骗过阁主。”周彦清掀开车帘,催促夏莉,“上车吧。”
“呜呜,师弟好狠心,太狠心了。”
夏莉淌眼抹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