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来不就是心怀愧疚,你想知道他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吗?”
那人亲手阖上了门缝,西容真心咯噔一下,迅速裹上衣服,也出不去。他局促不安动了一步,岂料腿立马软了下去,万伊托着他腋下跪在地上拥着他,他捶了捶万伊的肩头,软在万伊怀中不再动作。
“他很不好,没了垣帝和段后,他那么嫩,被最亲的人背叛,国破家亡,被当作脔宠软禁在后宫。现今那个人贪恋他的姿色,他毕竟是个男人,用不了几年,宠爱不再,迟早会被弃之如敝屣。你也该清楚,那个人不是善类,他在他手上,自然是物尽其用”
那人言辞暧昧,“要我详细解释什么叫物尽其用吗?”
外头又是缄默,万伊扣着西容真肩头,与他无声对视。西容真半坐在地上,怯怯后缩,万伊眼底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久久之后,西容慈才道:“容真还有我。”
“你,不过是一颗作废的棋子。”那人敲了敲房门,似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门上的阴影动了动,那人似乎窃语了什么后道,“卑职告退。”
待门外终于归于平静,万伊扯起嘴角笑了笑,“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脔宠?”
西容真不停摇头,“不是,不是。”西容真揽上万伊的脖颈,从哽咽到嚎啕,将自己一腔情意悉数交出,“我喜欢你一直、一直喜欢万伊。你喜欢皇位也好,我也好,我能给你的,你都可以拿去。”
“我只想要你。”
西容真蹭了蹭万伊,呢喃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两人互诉衷肠,颇为情动,在地上滚成一团做了一次,待到两人都释放罢,西容真已经晕了过去。
万伊抱起西容真推开门,门外赫然伫立着西容慈。万伊欲越过他,他转过身来,西容真衣不蔽体蜷缩在万伊双臂间,西容慈眯了眯眼,看不出他的情绪,“你保证过容真的死和你没关。”
万伊道:“本就无关,他诈死在计划之外。”
“把容真交给我。”
“绝无可能。”
语罢,决然离去。
那晚的夜宴自然是推了。真相更加扑朔迷离,外面的传言更是越来越离奇,甚至有人说,小太子是那前朝君储逆天所出,有理有据。听客也当笑话听听,并不作信。
数日后,西容慈还是见着了西容真,半跪在下,握着那柔茹多舛的四弟的手,沙哑一唤:“容真。”
西容真弯了眉眼,笑了笑,“大皇兄。”
西容慈低垂着头,“对不起,容真。”
“何歉之有,倒是皇妃的死,皇兄放下了吗?”西容真释然笑道,“我又不傻,万伊对付那个人的手段,就连那个人都以为是为了一雪当年母后一族的冤屈。近二十年了,除了我,段氏一族早就没有后人,自母后重登后位,他们就寝食难安,可是母后根本无心复仇。
“皇妃只薨逝了一年余,他们就忘了,忘了一尸两命的孽债。你与万伊联手,你恨的不止是诬陷皇妃的奸臣,还有父皇。”
西容慈咬着牙,苦笑道:“西姓皇族一脉相承的骨血,天生一颗仁慈悲悯之心,过度的仁慈不会福泽万民,只会被奸佞所挟,祸乱江山。用仁慈修饰懦弱更是可悲,家室不保何以持国,一个连妻儿都保护不了的家族,身居万民之上,简直是一个笑话。”
“所以皇兄觉得我们当中无人能胜任君王之位吗。”
西容真不禁被西容慈感染,回首往事,“连妻子都无法守护周全的男人何以为君,父皇也作此想,当年父皇没护得了段氏一族,后来得知我差点夭折母后在后宫忍辱负重是为了我,父皇在我身上倾注太多是爱屋及乌,更多的则是愧疚。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做一国之主。”
西容慈双目圆睁抬头望着他。
西容真只道:“事已至此,皇兄该放下了。”
西容真哄唯伊午睡罢,便去了承机殿。宫人通报后,万伊喜上眉梢,便在殿门迎他,西容真却站在殿门口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回去。
待万伊落寞回到案前,西容真遥遥对他笑了一笑,万伊终于松了眉宇,埋首批阅奏章。
西容真这才迈向在门外当值的蒙盟,蒙盟揖了一礼。西容真道:“你是二皇兄的人。”
蒙盟不动声色,西容真继续道,“我记得你,一年前的宫宴之后是你追查到西逐鹿的踪迹,西逐鹿之死也是你发现的。我的动向,二皇兄一直很清楚。”
蒙盟才道:“仁王并没有对殿下不利。”
西容真望着殿外的青空,“我知道。我身边那群人守口如瓶,我能听到那个人在狱中所言是有人刻意为之。那天那番话,也不像是你说得出口的,替我谢谢二皇兄。”
“仁王说,这些真相殿下应该知晓。”
西容真靠近蒙盟之时,万伊便只剩满心妒火。西容真站在殿门一侧,仰望着屋檐外的天空,他就像只笼中雀,而自己就是他的囚笼,可是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可能放手。
西容真在他身侧跪坐下,安静杵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