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nai
睁开眼睛的时候,江轻洗一动不动地盯着苍白的天花板。早晨的光线非常缓慢地进入进室内。闹钟还没有响,可以任由思绪飘得好远,只剩破碎的片段、半遗忘的画面。仿佛有人在她的脑袋里东翻西找,乱七八糟的场景最后都会定格在同一个地方,坐在床头的身影,shi漉漉的头发,遮不住小孩shi润的嘴角和露出来的舌尖,通红,硬生生地扎在自己心里。
为什么最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江轻洗有点想装死了,耳朵也慢慢地变红。
“姐姐。”闭上眼睛,又能听到言生软绵绵的声音。明明言生这几年总是一副和自己不熟的样子,喊自己的时候倒是像小时候一样全身心的依赖。江轻洗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疯了一样希望得到小孩的笑脸,自己什么毛病?跟在身后的小鬼已经丢了好几年,一个人忙忙碌碌的生活也习惯了,突然再见面,言生挂着毫无波澜的表情走进了自己的习以为常里,也不是不可以继续不动声色,就像言生一直以来的疏远。本来一直把克制做的很好,昨晚都被自己毁了,言生一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江轻洗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一点都不想待会儿面对言生。
“叮叮叮!”
女人“啪”地关掉了听起来迫不及待的闹钟,坐在了床边。
得给自己一场心理建设,还要做早餐。江轻洗又想往床上倒了。
“刺啦刺啦”的声音让江轻洗烦躁,平底锅里摊开的鸡蛋开始凝固。看了看时间,犹豫着要不要去喊言生起床,这都快迟到了。
江轻洗抖动手腕,给鸡蛋翻了个面,听见了客厅传来拖鞋在地板上“吸拉吸拉”的声音,探出脑袋,视线就撞上了言生无Jing打采的注视,还没睡醒。
可能是昨晚睡迟了。江轻洗有点心虚地收回脑袋,将锅里的鸡蛋装盘,端出去的时候顺手拿了一盒柜子上的牛nai。
言生站在餐桌边,两边的椅子都被她拉开了,看到江轻洗走出来,揉了一下眼睛就坐下了,坐的也不太直,看起来像是被宽大的卫衣罩住了。
“晚上几点放学?”江轻洗看着言生安静地低头吃鸡蛋,开口问她。
“10点。”
“我去接你?这么晚了一个人回来好像不安全。”江轻洗飞快地回忆今晚有没有什么安排,顺手帮言生把吸管插进了牛nai盒里。
“好。”言生吃的有点急。
江轻洗看了会儿言生头顶的发旋,才发现牛nai一直被握在自己的手里,于是放下另一只手里的筷子,把牛nai递到了言生的面前。
小孩咀嚼着嘴里的鸡蛋,腮帮有点鼓,大概是喉咙太细了,吞咽的速度也不是很快,左眼下面一小块皮肤还颤动了一下,抬头看着女人。
牛nai盒被瘦瘦的手臂递到了自己的面前,也没有放下。小孩就着女人的手吸了一大口,脸颊因为用力微微凹陷了下去,又因为含了一大口牛nai,重新鼓了起来。
江轻洗看着言生有点费劲的样子,好笑地说,“慢点喝,都是你的。”言生朝江轻洗眯着眼睛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站起来摆了摆手就往客厅走。
言生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运动裤,从后面看,个子还是挺高的。江轻洗坐在桌子边,好奇地看着言生走动。走到门口的时候,言生蹲了下去系鞋带,露出了一点脚腕,附在一小块圆圆的踝骨上的皮肤看起来很乖巧。套校服外套的时候,小孩的胳膊伸的有点高,露出了校服裤子千篇一律的松紧裤腰,从侧面看,毫无缝隙地贴在她的胯部。言生把裤子穿的太低了,甚至能看出一点胯骨的形状,很快又被大大的外套遮住了。
“姐姐再见。”言生“砰”地把门带上,听起来有点匆忙。
江轻洗看了看手里的大半盒牛nai,起身塞进了冰箱里。
“小江,你过来。”被张总喊到办公室的时候,江轻洗刚坐到自己的椅子里,文件还没有打开,又站了起来。
“张总,我刚到。”敲开张长办公室门的时候,就看到他打了一个哈欠。
江轻洗是张长一手带出来的公关,当年刚入职的时候,按张长的职位是不用带新人的,有公司常年逗留在茶水间的姐妹跟自己挤眉弄眼,“张总特地挑了你”,语气很兴奋,仿佛一脚跨进了八点档里的情节。小菜鸟江轻洗只能礼貌地笑,搞得所有人都以为她有背景,明里暗里总会有同事找她麻烦,但更多的还是光明的前景。干了好几年,才慢慢摸清楚,张长好像和公司最大的股东有牵连,连带着自己各种场合地露脸。
混到现在的位置,江轻洗不能不感谢张长,“三十岁之前,公关一姐”,张长以前贱兮兮地和自己说,在晃眼的灯光里,涨红着脸又灌了一大口酒。自己从来没当真的话,也变得唾手可得。像他们这种外企,公关不是那么好做的,语言和文化就是很大的障碍,有时候扯上些生意,公私就不那么分明了。美国人还是喜欢玩的开的,江轻洗被逼着越来越少坚持所谓的自己和原则。
“晚上和我去个饭局。”张长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