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
停在窗台上的大白似乎也听懂闫路的话,愤愤地拍打着翅膀飞向空中,在薄雨中绕了一圈,淋得浑身桃瓣春雨,又飞进空中停在闫路的头顶上,砰砰啄了两口,以示惩戒。
“……傻鸟…不对……”自古蛇鸟势不两立,闫路刚想把头顶这只海东青给抓下来拔毛烤鸟,一看面前眼角艳红的景和赶紧老老实实地换了表情,猛地低头把大白下走,道,“对不住,陛下……草民先前看了脉象,发现脉象虚浮,刚一探胎位,发觉还有一线生机……”
景和脑袋昏沉,看不清闫路的表情,又是想笑又是想哭又是好气,感觉真是要被这人的大喘气给气死。但摸了摸肚子,掌心下滚烫的肚皮令他安心,想到三个小家伙还能平平安安地待在他的肚子里,便又放下心来,笑了笑,轻声道:“……那就谢谢闫先生了…”顿了顿,又道,“不过日后……一句话还是早些说完才好……”
闫路刮下下颚一层冷汗,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草民…这个……嗯?”
这边借口还未说完,两道低细的哭声兀地响起,从偏殿传出。内阁三人一鸟纷纷循声望去,便听一阵簌簌的脚步声渐近,一名婢女慌忙上前叩首道:“陛下,两位小殿下醒了……”
这个时候是要吃nai了。景和脱力地强撑着要起身,脸上汗涔涔地shi了一片,咬着下唇,气息凌乱,道:“去…把两个皇子抱来吧……嘶…”
“陛下,”闫路却拦住那名婢女,皱着眉对景和说道,“您现在当务之急是保胎,两位小殿下还是……”
偏生大宝小宝像是要和他作对似的,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哭声直接震进含元殿内阁里头,又因着咳疾未愈,连原本稚嫩的嗓音都变得嘶哑无比,哭着咳着,可怜得很。
手心手背都是rou,景和听着心疼,他不能只顾着肚子里的宝宝而不管外面的宝宝,蹙紧的眉头就没展开过,按住闷痛的腹侧,垂眸摇了摇头:“抱来吧…大将军不在宫中…只有朕能哄住他们的。”
这么说也是。闫路扶了扶额头,收回手无声叹息,抬手将手中还烫的药碗放回桌边,转手拿来银针再次回到床后,展开针袋,指尖划过一根一根银针,抽出那根最为细长的银针夹在指尖,道:“那在那之前,先稳着胎吧。”
“……好。”保胎无非扎针、药棒、吃药,景和也习惯了,难受地揉了揉自己的胸脯,两团涨nai的ru头隐隐发硬,粉红的ru晕也显出颜色,ru尖挺立,将汗shi了的衣衫顶出两个凸起。
两个宝宝过来也是要吃nai了,正好现在疼的不明显……他拨开额前濡shi的碎发,气喘着抿了抿唇,伸着脖子,问道:“闫先生,待会他们还要吃nai……那药能过会儿喝吗?”
“陛下,您现在还疼着吧?”闫路没回答,掀了掀眼皮冲他笑笑,按住景和的腹侧指尖滑至那枚红痣处,作势轻按两下,躺在床上的小皇帝便痛得颤抖,他无奈道,“那还和草民讨价还价啊?”
潘群把顾晏海的枕头给他,也笑说:“陛下,听闫先生的吧。”
景和怔怔然,有些委屈地望着潘群,耸拉着眉毛乖乖闭嘴。
闫路说完之后便敛容垂目,全神贯注于眼前的银针之上。另一只手上的银针对准了那枚艳红的小痣,下一刻就刺破皮rou,深入宫囊。这银针既不能太深,更不能太浅,进入时不能太快,更不能太慢。深了刺穿胎膜,浅了无法穿过宫膜;快了不利于胎膜恢复,慢了却会出血。
“哈……呃啊……好…好痛……”景和想挠肚皮,但一瞧闫路皱起的眉头就赶忙收回,安安分分地抱住顾晏海的枕头。银针刺破皮rou的感觉相当不好受,上回扎针还是祭天那日,他的意识不清,如今却是完全清醒的,感受着冰冷的银针深入身体内里,诡异的恐惧感瞬间从脊柱攀升至脑海。
察觉脐眼周围兀地紧绷的肌肤,闫路抿了抿唇,飞快地揉着景和的腹侧,道:“陛下,放松……别担心,不会再多深入了。”
银针没入半根,他的手指便由夹转捏,微微吐气,加重了力道再度深入,按于腹侧的手也移至腹底。掌心下胎腹滚烫发硬,目光一顿,闫路紧盯着眼下这颗浑圆的胎腹,掌心稍稍上托,扎针的手指也一并用力——
“嗯唔……”
听着越来越近的哭声,景和连忙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喊出声,疲累地抹去自己额上的汗珠。腹底被突然抬高至腰跨,却不再向上继续,反倒是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沉沉地压住脆弱的尾骨,叫他后腰酸痛。银针没入腹中,异物入体自然难过,更何况肚里不止那一个还有两个小家伙,突然多了这么一根长针,他们俩像是被吓着了似的,蜷缩着身子拼命踢动。
“呼……乖…不怕……”
“爹爹、爹爹!咳咳……咳咳!”
大宝小宝见着景和就要自己下来走,伸着小手哭得更厉害了,不停地喊着爹爹。婢女们拗不过他们,只好将他们放下。两个小家伙撅着小屁股,哒哒地踮着脚尖走到床边,奈何个子太小,两个小家伙只能待在床边儿仰着头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