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样坏心思,要说起来,府里这几个嫡出庶出的少爷加在一块儿,数沈珲孝顺。他本性温柔,处事大方,心思细腻。
这府里谁不喜欢沈珲的宽宏谦逊,虽说读书不及沈望沈琏,府里一些生意却打理的头头是道,他自己也对这个感兴趣的很。
就是不喜欢读书,三老爷外放,三夫人一人在府里支撑,总盼着儿子争口气。大房二房说些得意话时,她也能插一两句,挺直腰杆。
谁知他这么不争气,三夫人转头跟孟玉拆抱怨,“你瞧瞧你这表哥,叫他读书考个功名在身,像叫他去摘月亮一般为难。你们兄弟姐妹亲,帮我说说才是。”
沈珲耳垂微红,偷偷拿眼睛去瞧孟玉拆,她却正对着他笑,“表哥还小呢,性子不定,再多读几年,把握大一些十拿九稳就好了。”
“什么小,翻过年便十五了,人家屋里这个年纪连……”停了一下,看两个姑娘面无异色,应该没听懂她的画外音。
“表妹在这里,娘就不要说这些了。”沈珲又偷看孟玉拆一眼,嘴唇抿起的角度很矜持。
三夫人观他似有些羞恼的面色,心里咯噔一下,迅速转头去瞧孟玉拆,后者安之若素。三夫人心头舒了一口气,这一下大起大落的,又添了一桩心事。
这府里三位老爷,大老爷继承家业,承袭铁帽子王的爵位,往后自不必说,一家富贵无忧。二老爷会读书,如今在清贵的翰林院,将来若入阁,便是天子近臣。
只有三老爷,学问上没什么天赋,考到三十出头连个举人也捞不上,还是沈佣活动了一番,求了个外放的地方官。
沈珲也不是天生会读书的料,但望子成龙,三夫人还是在他身上存放了希望。
眼瞅着三房落于人后,她低两个妯娌一等,便越发渴望沈珲拿出十二万分的Jing力争取上游。
再不济,凭他的人才样貌,往后找个家世不错的媳妇,得岳丈扶持一把,总有好处。是以孟玉拆绝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如今见儿子似乎隐隐有别样的心思,三夫人可谓烈火烹油一般,坐立难安。专儿寻着孟玉拆说话,言谈间提及沈珲,是既骄傲又忧虑。
孟玉拆只管劝说万事顺其自然,沈珲并不差,定有逞心如意的一日。沈清芸依着孟玉拆坐着,一派天真烂漫。
三夫人留了饭,由沈珲兄妹陪着,半个时辰才结束。孟妈妈去老夫人房里知会了一声,吃完饭又过来,孟玉拆喝了几杯酒,脸蛋红红的。
孟妈妈支撑着姑娘半边身子的重量,呐呐道:“怎么吃了这些酒?本来也不会。”
因着在孝期,并没有饮用多少,还是瓜疏酿的果酒。只是她自来不会喝酒,两杯下肚便找不着西北了。
孟玉拆困的很,这几日上山打醮,又陪着杜妈妈在老夫人跟前说话,实在乏得很。头才挨上枕头便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掌灯时分。
白露守着她在碧纱橱下做鞋子,孟玉拆要了一杯水,又问了时辰,有些头疼。白露笑道:“今儿倒是高兴了,三夫人也能留住你吃酒。”
孟玉拆笑了笑,回忆起三夫人话里话外的暗示,也不知是她多心还是确有其事。白露拿了衣裳伺.候她穿上,“方才老夫人屋里来人问呢,三夫人那里又送了醒酒汤来。”
孟玉拆摸了摸脸,光滑滚烫,“我也没吃多少。”还记着在孝期,就两杯,哪知醉成了这样。
起来晚了,便也没去东院,陪着屋里丫头在灯下做了一会儿鞋子。月亮升上中天,庭院里花影婆娑,寂无人语。
孟玉拆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小桥边一颗柳树,孟妈妈过来,“才吃了酒还没散,冷风吸进肚子里,要生病咧。”
于是回来睡觉,一夜无话。
赵楚铮不见的第五日,沈清兰有些坐不住了,重来一次,她本来有足够的决心和信心扭转乾坤。可赵楚铮在她眼皮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她意识到有些未知的东西还是会阻碍到她。
赵楚铮身份特殊,安国公也不能完全放心他,那是皇帝‘寄存’在沈家的。搞不清楚赵楚铮的作用之前,沈佣也不敢就真的不管他。
沈清兰想着她人手有限,不若叫父亲帮她找,胜算总大些。
正要安排人筹划一番,既能让沈佣发现赵楚铮不见了,又能将她自己摘出来。长公主府却传太后懿旨,要宣她进宫觐见。
沈清兰一瞬间的恍惚,前世也是如此,在长公主府脱颖而出,紧接着便有太后的旨意传来要见人。就见了那一次,奠定了她往后悲苦的生活,甚至在芳华之年香消玉殒。
她面色沉郁,心口一股郁气涌起,无限悲凉,难道重来一次也不能改变前世的命运?
大夫人喜形于色,几个大丫头笑容满面,仿佛已经见识到身为皇妃尊贵的冰山一角。大夫人亲自打扮女儿,送到二门外,“不要怕,好好跟着长公主,我儿这样的气度,得太后召见只会是好事。”
沈清兰嘴里发苦,她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好事,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她的命运,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