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椅子挪到门口,息事宁人地说道:“行了行了,我什么都不问,我也不说话,我在这里坐着行吗?”
章玉叶显然没有力气撵她,她不说话,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分给郑娇娥。
她大概坐了二十分钟,然后躺在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双膝甚至都弯曲到了下颏处,整个人仿佛一个子宫里的婴儿一样,抱膝闭上眼睛。
她维持这个姿势,翻来覆去。晚上郑娇娥在女儿床下打了个地铺,第二天看见章玉叶的状态还是极差,她不放心,想到邵龙说她身边要有人寸步不离,不敢怠慢,硬是将在外面实习的薛金枝给叫回来了。
薛金枝这种时候倒是也还有些姐姐的样子,连忙赶回家。她到家半天功夫,就通过各种电话短信微信,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一巴掌拍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章玉叶身上,对她说道:“行了,也没真出什么事儿,就是吓了一跳,半死不活的干什么?哪个女的倒霉遇到那个张果老,没死都要脱层皮,你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已经是不幸当中的大幸了!”
章玉叶被她一掌打得一身体一抖,忍不住微微扭过头,看着她姐。
“你不知道那个张果老吧?听说身上披着人命呢!死的还都是女的,全都是被他给祸害死的!”薛金枝对妹妹说道,一边说一边摇头:“偏还没人敢动他!横行霸道的,谁都惧他三分。这次如果不是龙哥救了你,你真不知道会被祸害到什么地步?”
章玉叶愣愣地听着,脸色不佳,惊吓之后没有休息好的脸上,一片黯然死灰的颜色。
“而且,所有这些人里面,也就龙哥敢把你救出来了。但是我听说就算如此,恐怕龙哥也要脱三层皮!”薛金枝用手推着她妹的肩膀,嘴上笑嘻嘻地说道:“那个派对船上有个小姐们跟我挺熟的,我听说他救你的场景,都跟电影似的了。前一秒种还跟人好好地说话呢,后一秒钟就跟疯了似的,从三楼冲了下来,一下子就把门撞开了。那个张果老那么硬的出身,硬是被龙哥给打断了肋条骨,我估计那王八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章玉叶在床上不安地翻了个身。
“而且这件事,龙哥也担了很大的干系,那个张果老,真的不是一般人——”薛金枝眼睛盯着她妹,心里明白的知道她在开导亲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帮邵龙做说客呢,“我估计这次龙哥也要倒霉了,他家里本来就不太平,这会儿闹出这么大的打架斗殴事件,他本人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章玉叶安静地听着,并没有发声。
郑娇娥端着早饭上来的时候,章玉叶从床上坐起来,小口地吃了一点儿早饭,然后从床上起身,进了浴室。
薛金枝留个了心眼,站在浴室门口,不让她妹妹关门。章玉叶也由着她,开着门脱了衣服。薛金枝看见章玉叶肩头的淤青,心头一颤,Jing神微震,不忍心看她妹妹的样子,转开头去。
章玉叶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干身体,换上衣服,坐在床边上拿出书来看。薛金枝看她的样子,心生疑惑,有些好笑地问:“你倒是挺会抓紧时间?”
章玉叶嗯了一声,隔了一会儿,就在薛金枝以为她会接着一言不发时,章玉叶又说了一句:“我要考上大学。”
薛金枝切了一声,心想又来这一套,考上大学怎么了?考上大学就拿到了人生“EASY”模式的通行证了吗?还不是一样朝九晚五,蝇营狗苟?她摇头道:“行行,你考北大,你考清华!你只要能想开了,别钻死牛犄角,你爱考哪儿考哪儿。”
章玉叶没再吭声。中午饭她甚至没有用郑娇娥端上来,自己走下楼去吃了。吃完饭,她上楼拿了自己的书包,跟她妈她姐说她要返校上学。
郑娇娥没意见,看女儿已经一切正常了,随便她爱去哪儿去哪儿。
薛金枝却满腹怀疑地说道:“你可别犯傻!你又没有真被强jian了,当时在轮船上跳海自杀就够离谱的了,现在可别再犯傻了?”
章玉叶嗯了一声,但还是反驳道:“我当时不是跳海自杀,我是想快点儿上岸回家。”
薛金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别胡说八道了!你受到了惊吓我知道,你当时脑子一时糊涂跳了海,没有考虑后果我也知道,你这种情况都有个名词,叫应激障碍。你要是听我的,这一周都在家里休息,等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听医生说怎么回事儿,然后你再去学校?”
章玉叶却不肯听,她平时没脾气,但是实际上极端执拗,不打定主意也就罢了,一旦定了主意,轻易没人能让她回头。薛金枝根本拿她没有办法,阻挡不住章玉叶。
没办法,薛金枝只好打电话给邵龙。手机通了,接电话的却不是邵龙,而是一个年长的女性。
“你哪位?”这个年长的女性声音清雅,发音吐字带着不疾不徐的味道,听上去就不是一般人。
薛金枝犹豫了一下,她猜能拿到邵龙手机的女性,还是年长的,十有□□是邵龙的家族长辈,甚至很可能是他妈。
邵龙的妈谢华可太有名了,本地人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