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鸨子睡一起,指不定哪天被卖了强!”她恼羞成怒,干脆揭她妈疮疤。
郑娇娥被这个“老鸨子”称号弄得rou疼,特别忌讳听见这个词。她再不像话,终究是个母亲,不怎么合格也是个母亲。她只是认为自己给女儿选的是最好的路,也并没有卖了女儿的意思,用当初她那位“亲爱的”小李的话来讲,这是“利益最大化”罢了。
女人一生终究是要找个男人,既然是找男人,那跟邵龙不是最好的吗?
已经有了那个财力了,还有那个容貌了,还要啥真情自行车?
真情当饭吃吗?当钱花吗?
傻丫头为什么一口一句“卖女儿”?一口一句“老鸨子”?利刃专门戳她老娘的肺管子?
她看出来章玉叶的翅膀硬了,在外面跟邵龙鬼混一圈儿,回来了整个人都不一样,无端多了点儿泼妇的架势。原来最多是有点儿“绿茶”,虽然不言不语,但是其实心里全是心眼儿,特爱装柔弱,可这会儿那“绿茶”气质褪了,彻底疯起来,连自己妈面子都不给,整个儿一个东北二踢脚,一炸还不算,带二炸的,真讨人厌。
难怪邵龙不要她了。
章玉叶总算收拾了她妈,给自己换来耳根子清净。她无处可去,林震正跟李爱知修复破碎多年的母子关系,她去了无端惹人厌;她姐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实习,美其名曰实习,实际上不定惹什么祸呢;至于邵龙,她觉得是时候撤退了——
再不撤退,就要粉身碎骨,死无完尸。
所以她只能在她妈这里呆着,就剩这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其实不会做什么饭菜,这些年当学生,也没机会洗手作羹汤,是外面的小吃铺养活了她。可是现在她不想吃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了,心想自己做个面条什么的,应该不难。
下厨房烧水,给她妈和她做午饭,耳中听见她妈在后头念叨没有装修的钱,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她先是没回答,隔了一会儿她扬声说道:“有个大老板,让我去她那里打工,我不知道能不能赚点儿工钱回来?”
“什么大老板?”她妈听见这“大老板”三个字,Jing神头来了,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厨房门口。
“是一个造型师的工作室,让我过去当助手。”章玉叶想到于敏,口气带了艳羡与佩服,“一眼就看中我了,说跟我合眼缘。妈,你说——”
她的话都没等说完,她妈就皱着眉头了,拿腔作势地说道:“可不能这么干啊,孩子?你这成啥了啊?咋是个老板就行了啊?谁教的你啊?跟你姐学的?”
章玉叶被这话搞得莫名其妙,想了一会儿才明白怎么回事儿,她倒想不到她妈这么有“卖家”的Cao守,不是谁都能买她女儿的?她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是个女的!你想什么呢啊?谁是个老板就行了啊?”
郑娇娥一听是个女的,放下了心,抬手狠狠地捶了章玉叶的后背一下,发狠道:“让你说话不说明白!我还以为你真要当臭不要脸的婊/子了呢!”
章玉叶默默地挨了她妈这一下,有那么一会儿工夫,觉得她妈也没差到家。顶多是脑子不清楚了点儿,行事没头没脑了点儿。
但是说来说去,自己也没有第二个妈可选啊?正如她没有第二个地方可去一样?
她去了于敏的工作室,在那里换上工作室的制服,工作一个星期之后,才见到了出差回来的于敏。
于敏显然早就知道章玉叶在自己这里工作,现在成了老板和下属的关系,不是原来的卖家和顾客,她对章玉叶的态度明显带了距离感,只眼神还保留了一点儿隐隐的关心,问她还适应吗?
章玉叶没什么不适应的,这个工作对她来说十分简单,而且她主要的服务对象是男士,那些男的看了她,尤其是当她冲他们腼腆地微笑时,就都很痛快地刷卡消费了。
她隐隐地觉得,或许于敏正是看中了自己的这个特质,所以才会在初见面的那个时候,就对还是邵龙情/妇的自己发出邀请。
于敏是做这行的,又不是做慈善的,她专门看人,一双眼睛Jing准得仿佛手术刀,对章玉叶的邀请,明显是个互利的行为。
“我不知道他们告诉你没有,我们这里,不光是做人物造型,还兼卖奢侈品。你比如——”于敏走到她旁边,带着章玉叶进到里面的营业室,指着墙上的那些配饰和男款挎包说道:“这些配饰我们一样要卖的,而且我们卖的价格比外面要昂贵,因为这里面有我们造型师的专业意见加成。每卖出去一个配饰,你可以提成一百块,如果配饰的价格是超万,你可以提成五百。”
说到这里,于敏晶亮的目光盯着章玉叶,说道:“我们这里的客户,很多钱对他们来说,就是个数字,你在卖个他们这些东西的时候,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新手的那些拘谨和故步自封,我都不希望你有。你要自己心里先认为这是好东西,你是在给顾客提供更好的服务,那时候你卖给他们东西,才会坦然又满心高兴,懂吗?”
章玉叶其实不懂,这些配饰和男用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