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门第的高华与贵气。他爸邵程宫则地道泥腿子出身,靠着开外挂一样的智商和能力硬是闯进了谢家那样的门庭里,跟个愣头愣脑横冲直撞的畜生似的,让谢家上下都无所适从,一直到大家闺秀的谢华大了肚子了,邵程宫登堂入室成了谢家的女婿,谢家从上到下才反应过来怎么一会儿事儿,可惜为时已晚。
所以这种情况下出生的邵龙,自然地在谢家是个另类的存在。他从小跟着邵家老人长大,也让他从心理上更接近邵家这些农民。他这会儿看见他nai穿着老农民的青色对襟儿布衫,靴子上全都是泥,指甲缝里还有菜田的黑渍,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吃的他nai用这双粗糙的黑手做的那些饭菜来。
我真是比猪还好养活啊!邵龙一边儿笑嘻嘻地从车子上下来,一边儿想到。他抱住他nai,没在乎他nai身上的泥,耳中听见他nai问道:“你咋一个人来的?许雯呢?没带她过来?”
我nai真拿她当孙媳妇了,邵龙心想,“她忙着上班儿呢,下次带过来。”
“上次你也这么说,到现在也没有带回来一次。我还是你俩订婚见到她一面,到现在都这么长时间了,带她过来看看啊?你俩啥时候结婚?”
来了,来了,下一步估计就是生娃,像头猪一样地生娃,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她忙得很,还没决定嫁不嫁我呢,您老人家着什么急啊?”
“我这不着急抱重孙子吗?你都多大了,赶年二十五了吧?这岁数可不老小了啊,我跟你爷……”
说他爷他爷就出来了,邵老爷子长得慈眉善目,跟老婆子其实很有夫妻相,这样长相的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生出来邵程宫那种狼形凖目的儿子的。邵龙更喜欢他爷,他从小就是在他爷爷的背上长大的。他一个健步冲过去,长臂伸出,一下子就将他爷爷抱了起来,圈着老人家转了几个圈儿。
后面跟着的赵闯和一众“古拉屯男孩”干事,看大笑抱着爷爷转圈圈的邵龙,全都面面相觑,想笑不敢笑,心底有些惊讶。尤其是赵闯,他跟着邵龙挺长时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公子爷这么孩子气呢。他想到昨天那个让自己竖个“占位死全家”牌子,还要砸了物业玻璃的泼皮,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龙哥了?
邵龙知道自己这些跟班都是古拉屯的人,让他们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对他爷nai问自己过来干什么的问题,他随口撒了个谎支吾过去。他爷爷nainai是很单纯的农民,而且乡土气息浓重,张国河是他爷nai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些年每年冬天他爷nai进城猫冬的时候,张国河都要上门探望的,所以他来乡下收拾张国河这件事儿,一定要瞒住他爷nai。
他第二天开始办事儿,为了不让张国河起疑心,做得十分隐蔽,所有的古拉屯男孩他都支开了,只带着赵闯去了炼油厂。他一连三天天天跟赵闯俩人在炼油厂晃悠,身边跟着张国河的“jian细”兼狗腿子办公室主任李兴军,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这厮汇报给了张国河,也没撵走他,反倒不管去哪儿甚至吃个饭上个厕所,都特意问问李兴军的意见。
李兴军饶是脸皮城墙厚,也被邵龙“约”着自己去上厕所的“创意”闹了个红脸,点头哈腰地对这位太子爷说道:“您这是说啥呢,我在这儿就是伺候您的,上厕所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您赶紧的,别憋着了?”
你他娘的才会憋着呢!邵龙在心里想,去厕所了。
李兴军趁着这会儿,赶紧拿电话出来跟张国河汇报。他得到的指示就是跟着邵龙,他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尤其是有没有人偷偷给邵龙递材料什么的,都要跟张国河讲。电话那边儿张国河听了半天李兴军的汇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他就这么一天瞎转悠,转悠了三天?”
李兴军偷偷看了一眼厕所门口,点头小声说:“我也不知道啊哥!您说邵总让他儿子这么个公子哥过来干嘛啊?这不就是个绣花枕头吗?吃喝嫖赌抽,除了嫖,他都占全了。那天跟他支着桌子打麻将,妈的眨眼间我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赢了我两万……你说他一个年轻人咋这么会赌博?”
“从小跟他叔和姑父在牌桌上学的。”张国河比较了解邵龙,说道:“两万算个屁,你有点儿出息,把他盯紧了,回来到我这儿报销。”
李兴军有张国河这句话,高兴了,看邵龙没出来,又小声说:“邵总这次真是看走了眼了,弄这么个小玩闹过来不纯扯淡吗?看来何丽君她们那伙人也蹦跶不动了,折腾半天,又打小报告又上访又网上整景儿的,结果就……”
“你懂个屁!别瞎咧咧!”张国河在电话里骂道:“这小崽子Jing着呢,你也不看看他爸妈是谁!你小心盯着他,有情况就跟我汇报。我哥邵总那人虽然够意思,可是也保不齐他耳根子软,何丽君那伙人找了他哪个小情儿吹个枕边风,我哥疑心生暗鬼把小崽子派过来整我,这事儿他们爷俩都干得出来!”
“这小子能跟邵总比吗?”李兴军不相信地问。
“哼,比他老子只强不弱!而且——”张国河声音在电话里顿了顿,隔了一会儿他低沉地加了一句:“而且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