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有些气急败坏:“阳妹是你什么人这么照顾她,啊?不就是一次巡演陪着你去了趟医院吗?周导,我平时对你怎么样你凭良心说说,采访也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你怎么没把姜连的角色留给我?”
周准哈哈大笑:“拿自己跟视帝老姜比,还能不能矜持一点了?”
“滚滚滚。”
曲尾气得连铲几脚,周准笑嘻嘻地一一闪过,背过身去,后面跟着长串人马,在曲尾看来和山大王巡山别无二致地走向登机口。
“Cao心死了。”曲尾低斥,掉头就走,走了半截想起来什么又往回追,“哎?哎哎哎?你还没告诉我阳妹跟你……”
跟她是什么关系。
周准过了安检,接受剧组战友虎视眈眈的目光洗礼。他们或许都认为周准后宫充盈,和俞佳佳想的一样。
她习惯了,自孔敬谦散布谣言起,她就已经习惯了。
周准要翻和孔敬谦的这笔陈年旧帐,能翻到公元前,但是人年纪大了,如果事事都要计较,难保不会老得更快,她也就鲜少去回忆那些令人不快的往事,再加上她的手没那么长,旁人愿意怎么想,她管不着。
可汪平阳不能不管。
周围喧闹,俞佳佳挨着她坐,满脸崇拜,口中却吐出沾满毒ye的话来。
《长廊女人》刚开机的时候还挺乖巧懂事,人在短时间内变化原来可以这么大。长见识了的汪平阳眯着眼睛,慢慢说出一句:
“你回家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再来问我怎么爬周准的床。”
作者有话要说:
阳阳:我把你当对象,你把我当妹妹
这个世界吧,人心易变
第33章 第 33 章
汪平阳日子过的很随意,有戏拍也好没戏拍也好,她总是不缺钱的,以前演的戏片酬都攒着,已经是一笔不小的积蓄,但有些人的生活和追求并不和她一样。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汪平阳自认为有颗顽强而包容的心,尽可能容纳各种各样的想法和行为——直到俞佳佳挑衅她。
孔敬谦的床不好爬所以想爬周准的床?自己没爬上周准的床就以为别人想爬?
有病吧这个人?
俞佳佳楚楚可怜:“我们两个长得其实……说句您不爱听的话,程树当时选择我在一起而不是和您去看话剧,我觉得您应该知道原因的。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问您是怎么摆平周导的。”
谁跟你“我们两个”?谁跟你提程树?谁跟你“知道原因”?
“那你可是问错人了。”汪平阳抠抠手指,新做的玫瑰花纹的美甲艳得很,“在你看来周导对我特别照顾?可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说到这儿了,我好意跟你提个醒,程树好歹是个男人,万一他得知你由于某些因素想勾搭一个女人,会怎么想?就不说程树了吧,你那个新相好……哦,我也不清楚是不是新的,那位如果听到一星半点风声,估计你的日子也不好过。”
见俞佳佳依旧气定神闲,汪平阳笑笑:“我是没这个本事结交大人物,可你怎么不想想周准能不能?”
说完,她在心里给自己用最红的红笔打了个巨大的一百分。
倘若白蔚在场,肯定也为她出色至极的临场发挥折服,然后送上一柄苍蝇拍对她说“使劲抽这小丫头的脸,肿了算我的”。
俞佳佳陷入沉思。
她确实没想过姓潘的和周准的关系。见到周准和汪平阳吃火锅,脑子里就有股劲儿四处冲撞,因此到了晚上,她使了现在才反应过来烂得出奇的招。
她找到了周准家,被人不留情面地锁在门外,末了保安上楼劝她快走。
明明开了门,明明瘦高的素面女人离她仅一步之遥,为什么遭遇了滑铁卢?她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可笑的是,她是被搬出来的。她不愿意无功而返,找空隙往屋内钻,周准抄腰把她扛起,熟练得像每天都会做的事,挣扎的时候她的手在周准的背上胡乱拍,一层薄薄的肌rou入手。
她忘了周准是能在舞台上和曲尾开打的女人。
“周导您不公平,”俞佳佳站在门外,强自镇定,“角色上我比阳姐合适,临时换人太过分了!”
周准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语气如往常一样和缓:“首先你觉得合不合适不重要,其次人物分配也不是我决定的,一切都需要孔导敲定,你有这种方法,不如去找孔导,我一个女人,你就算躺在床上也白搭。”
孔敬谦没来,几位重量级演员也还没来,周遭太过吵闹,她们之间的交锋悄无声息地开始,又悄无声息地淹没在了旁人的浑然不觉中。
俞佳佳坐回去,上下打量汪平阳,面上挂着笑,瞳孔里却冰凉一片。
周准说,她年长,见的荒唐事多,所以并不会将这件事记挂在心上,生活工作的不如意十有八九,女孩子切忌拿自己的身体搏前途,也不要偏听偏信,认定了谣言。
她那意思是,她根本不是同性恋?选汪平阳只因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