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调查有了进展,他们抓到那晚在高速桥的袭击者之一,开小货车的司机。
是一个五十几岁的无业游民,名字叫赵坚,他说自己是被人指示的,他只不过是收钱办事。
指示他的人,就是刘远宗。赵坚说,刘远宗就是想要云家母女的性命,这样的话他的妻子、儿子就可以继承云氏了。
赵坚和刘远宗也算认识,他知道刘远宗觊觎云家的钱,经常叫妻子过去云氏拿钱,又把儿子刘继飞送过去,陪云家的闺女玩。
赵坚还供出了之前推花盆的人、以及另一个开小轿车的司机、还有刘远宗的联络人,然后赵坚说自己提供了情报,要求警察对他从轻处理。
然而刘远宗已经死了,单凭赵坚的说辞,无法对证,还是要把剩余的人抓到才能下定论。
云家的客厅。
黑狮消化完警方那边的信息,打算和云家的三个女人好好分析一下。
黑狮把一张白纸铺在茶几上,拿起笔,“五月份,云先生去世,遗嘱公布,刘远宗得知自己的妻子儿子都没分到钱,所以他心怀不满。”
云昭赞道:“黑狮你的字真好看!”
然后被云如茗拍了一下脑袋,她瞬间安静了。
云如桃插话:“那时我来闹遗嘱不公的事,但姐也跟我说得明明明白白,不但父亲不会给我半分钱,哪怕她和昭昭死了,财产也落不到我头上,她已经找过律师做过公证了,确保我啥也捞不到。还说继飞根本不是经商的料,不如期盼她和昭昭活得久一点,这样我才可以源源不绝地拿钱。”
云如茗“哼”了一声,云昭大气也不敢出,她当时不在场,不知道妈妈说的话那么难听、又不留情面。
黑狮道:“所以刘远宗知道的,哪怕云老板和小姐出意外,你和刘继飞也拿不到钱。”
云如桃皱眉,“是啊……我回到家就跟他说清楚了,还为这件事跟他吵了好几次。”
黑狮问:“既然他知道自己不会得到任何好处,那他为什么还要找人推花盆?单纯为了泄愤吗?”
她把遗嘱和推花盆之间的连线打了个问号,然后是高速桥袭击,“花盆事件之后,云老板加强了安保。而刘远宗的计划也更加周全,更加大胆,他想一箭双雕。他知道你们参加晚会、回家的路线、安保的大概人数。”
云如茗嘲道:“如桃啊,我都不知道你老公的智商这么高呢。”
云如桃没搭话,若有所思,“可是这跟刘远宗赌钱借高利贷有什么关联?”
黑狮在纸上写下欠债五百万,这也是需要核实的,她继续道:“之前的袭击,他一直都是暗中Cao作的,为什么突然在医院现身,劫持了你?”
“……他当时很激动,说我背着他偷人,说我骗他,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云如桃道。
云昭弱弱举手:“如果姨姨跟别的男人……那个,那就要和姨丈离婚啊。不是夫妻的话,姨丈就不能从姨姨那里拿钱了,所以之前的策划都白费了,于是他出离愤怒就……?”
“可是哪来的男人啊?”云如桃是真的疑惑。
云如茗嘲道:“哟,你住在咱家不出门,是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有一个叫根子的男人,天天都会去你店铺和住处悠转一下呢。”
“哈?”云如桃傻掉了,不过姐姐不会骗她,她连连摇头,“我好不容易摆脱一个火坑,我干嘛还要上赶着跳另一个火坑啊?我才不要,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嚯,今早给自己的脑袋冲水了啊?冲得挺干净的。”云如茗挑眉道。
“姐,你老是这样,所以才经常得罪人。”
“切,我就算得罪人,也好过你傻不拉几的伺候罪人。”
“云如茗!”
黑狮轻咳一声,拉回她们的注意力:“云老板,请你再仔细想一想,有谁会针对你们云家。”
云昭忽然出声:“会不会是爸爸?”
云如茗看了女儿一眼,“他一直在监狱呢,而且死得比你姥爷还要早。”
昭昭一直很懂事,鲜少主动问起父亲的事,但这么多年了,也隐约知道当年的绑架案是谁主使的。
云如桃唏嘘道:“真是报应啊,他不是还有一两年就出来了吗?突然过劳猝死了……”
云如茗冷笑:“是啊,居然因为表现良好还减刑了。真讽刺,那种败类,把自己都搭进去了,然而他的儿子不是亲生的,活该。”
“你怎么知道不是亲生的?”云如桃诧异,姐姐从没说过这个。
云昭也很好奇,睁大眼看着妈妈,妈妈皱起眉头,半晌,斟酌着开口:“我当年找到他的小三和儿子……觉得那小孩不像他,就……偷偷做了亲子鉴定。”
云如桃张了张嘴,忽然想到什么,“姐,你告诉程锦东了?什……什么时候跟他说的?”
云如茗眼神闪躲,不敢看女儿,她不想把自己这一面展现给孩子。
“妈,你是不是在爸爸快要出来的时候告诉他的?”云昭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