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澜从面包车上下来, 行动间稍微有一点凝滞, 没有往常时候那么利落,但是还好,从外也看不出来什么太大的问题。
“接着。”猗澜把车钥匙一抛, 抛完了就直接往屋里面去了,走得很快, 也很凌乱。
岑静接下钥匙, 刚要关心两句, 结果刚一转过去头看见猗澜已经消失在楼梯上了,于是只好摇摇头作罢。
再转回来头去看杜春带回来的人,看见了几个眼熟的,刚要出声打个招呼,就被杜春半路先截住了:“哎, 岑静你别在那干看着了啊,赶紧过来给我搭把手啊,这熊人比我还他妈重呢……”
岑静就朝着杜春还有杜春扛着的晕了的那位看了过去:“……杜春,你扛的这位是……”她要是没看错那身衣服,这应该是局子里头的人吧?
杜春歪着爆青筋的脖子,艰难地叫唤道:“别看了嘿,你再不来帮忙我可就得被压死了啊!”
岑静抽了抽嘴角,并没有过去,而是转过身去指挥了自己身后的俩壮汉过去给杜春当帮手,她就还站在那儿远远地看着。
有俩人一搭手,杜春压力顿减。
把晕过去的那位抬进屋里往地毯上一摔,杜春撑着膝盖喘气,大口大口地呼哧着。岑静走过来,抵了抵他,问:“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带弟兄们来的吗?怎么还把这位给绑回来了啊?”
杜春抹了把汗,在边上的沙发上一歪,还有点气喘吁吁地说:“是……顾姐吩咐我的……我接完了弟兄,正好顾姐来通知我,我就带着人过去了。”
岑静不愧是组织里的老同志,一听就听出来意思了,问:“是顾姐改了计划吗?”
杜春点头嗯了一声,没往下说,而是抬头往周围看了看,问:“小医生和那位罗大小姐人呢?”
岑静指指左手边走廊的第一间客房,说:“在屋里呢。罗大小姐说她害怕,小陈就进去陪她了。”
小陈就是小医生,叶廉的高中同学。
杜春点点头,又伸脚踹了踹躺在地毯上的那位,说:“先把他绑起来吧,等着顾姐下来吩咐。”
“那计划……”
“别急,等马上顾姐下来了再说。”
“那行吧。”岑静抱着胳膊,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位,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了他们顾姐的新计划是什么了……
猗澜没管他们,一上楼就直接去洗澡了。
虽然之前在车上的时候猗斓已经拿纸巾帮她清理过了,但身上还是黏糊糊的不太舒服,总得洗个澡才行。
洗过澡,猗澜又换了身干净衣服,还特意挑了一件带领子的,扣上纽扣,再把外套一披,就下楼去了。
听见楼梯上有动静,客厅里坐着的那一圈人就齐刷刷地抬头朝楼梯的方向看了过去。
但站在楼梯上的猗澜淡定的很,只当看不见有这么些人看着她,悠悠地一步一步走下去,再走到客厅主位的沙发的上坐下来,两条长腿一叠,气势就摆开了。
边上坐着的一众人就看着,眼巴巴地等着她发话。
结果坐在主位上的猗澜摸了摸手指,低头又抬头,就问了一个问题:“饭好了吗?”
众人:“……”
充作临时会议室的客厅里一片寂静,没人敢随便接猗澜的这话,也并不知道要从哪里接起。
毕竟他们一致认为他们顾姐是铁打的,也并不会在这样的时候问饭的问题。
好在这里还有不是组织里的人。
罗大小姐举手,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我也饿了。”
然后小医生就也举了手,附和道:“嗯,我也饿了,这都六点多钟了,该吃晚饭了。”
杜春跟岑靖对看了一眼,同步地叹了口气,只好站起来,说:“我去请杨嫂过来。”
猗澜点头:“好,去吧。”
于是杜春就去请杨嫂了,还顺便带了两个人出去分头行动——买菜。
没办法,组织虽然要过生活,但却并没有发展过成员涉足农业这个领域,所以要做饭的话,自然只能先去买菜,再同时请杨嫂来了。
不过在等饭好之前的这段时间还是要利用起来的。
猗澜抠了抠指甲缝,有了想法:“去把杜春带回来的那位抬出来。”
岑靖颔首:“是。”
被杜春敲晕带回来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宣城警||察局的那位张局长。
本来呢,猗澜是真的只想出去找一下她自己,再跟她自己玩一玩就算了的。但是这位张局实在是太碍眼了——从她叫了猗斓出来开始,这位张局就一直跟在猗斓的后面,还鬼鬼祟祟的,行为很是可疑。
猗澜就想,反正出都出来了,不如就顺便再做点别的事情吧。
于是呢,她就通知了杜春过来,把这位张局打包带回来,给他们的计划书丰富丰富内容。
岑靖带人把那位还在晕着的张局抬出来放在客厅正中间。
在沙发后面站着的一圈人勾着脖子去看张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