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了楼梯间里,那么明天的娱乐新闻头版头条一定会是柏溪的。
头版头条什么的倒无所谓。
只是怕到时候, 柏溪的那些粉丝们,会对她这个经纪人不依不饶。
她倒不怕柏溪敢开了她,一起住了这么些年,她对柏溪的性格了如指掌。
胆小,怯懦,明明是个吸血鬼,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废物。
没用极了。
要不是为了……她根本就不会把这么个小废物留在身边。
嫌弃归是嫌弃,但还是要把人弄出来的。
维棠皱着眉,伸出手去推了一下被锁起来的安全门,门上的锁链随着门的晃动发出了哗啦的脆响声。
透过被推开来了的一点门缝,维棠向里看了看,但是楼梯间里面实在是太暗了,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就更别说想要看清楚猗澜她现在到底在哪里躺着了。
摸摸口袋,手机也忘在车上了。
维棠不耐烦地伸出手,拽了一下门上七绕八绕地缠在一起的锁链,指着今天锁门的人做事别那么认真。
但是很遗憾。
今天负责锁门的工作人员很负责任,门锁的很结实,一般普通人基本没有可能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把这门弄开。
然而,能接触到吸血鬼的维棠,显然不会只是一般的普通人。
楼梯间里杂物很多,所以从这些杂物里找出来一根细铁丝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把安全门的缝隙推到最大,维棠让开身体,借了一抹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楼梯间靠安全门的附近仔细找着。
很快的,维棠就找到了一根合适的。
等维棠费劲地把那根离门稍远的铁丝够出来时,她半边身的衣服都被老旧的安全门蹭上了一层铁锈。
维棠紧皱着眉毛,忍下不悦,够到铁丝后就迅速地站起来去开了门。
铁丝插||进锁芯里,动作熟稔地向左右别了别,就听见一声咔哒的声音在空阔的办公层里短促地回荡着响了一声。
锁开了。
维棠扯下锁链,推开安全门,眯着眼睛进去找猗澜。
“柏溪,你在哪里?”
“听见我的声音了吗?柏溪……”
压着声音喊了两句,都没有得到回声后,维棠就不再出声了,改成扶着墙,慢慢地摸索。
走了一阵,也没摸到猗澜,维棠换了另一面墙。
结果在这一面才刚迈出去一步,刚落下脚呢,维棠就觉得不对了。
这踩到的和刚才的感觉都不一样。
于是她便蹲下去,顺着一摸,果然摸到了一条光溜溜的腿,冰冰冷的没有温度。再顺着腿一路向上,就摸到了猗澜的脸。
维棠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柏溪,醒醒。”
猗澜睡的很沉,再加上现在又没有了会提醒她的主神,所以维棠拍的这两下,根本就叫不起来她。
维棠又叫了猗澜好几次,但都没能成功。
眼见着就快到大楼的安保人员巡逻的时候了,不能再在这儿跟猗澜耗下去了。
维棠就黑着脸,十分不高兴地把猗澜抱了起来,三绕两绕地,按着她来的时候的路线,避开了巡逻的安保人员,下到了停车场。
抱着猗澜到车子边上,维棠便就把人放了下来,只一只手环在猗澜的腰上,另一手去掏车钥匙,开车门。
拉开了车门,维棠就又不知道什么叫怜惜了。
像随手一扔似的,就把猗澜放进了后座,动作一点也不温柔。
跟先前在实验室里的那个维棠一比,她们仿佛是两个人。
还好,整个过程里,猗澜都睡的很死,完全把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维棠扔完了猗澜,伸手去扯了扯有点嫌勒的衬衫领口,透过车窗的玻璃,她又去看了一眼躺倒在后座上的猗澜,眉心紧蹙着。
但也就只看了一眼,维棠便绕过去回到了驾驶座上,驱车离开了停车场。
而去的方向,正是实验室。
要不是之前猗澜突然从实验室里又回到了楼梯间,导致实验室里的那具身体再度陷入沉睡,维棠根本就不会来这一趟。
于维棠而言,柏溪不过是一个她借用的工具。
工具于她,从来都不是她需要上心的对象。
她心里从来唯一在意的,就只有在实验室里的那一具,有着“猗澜”的名字的身体而已。
但是,从下午猗澜突然在楼梯间里失去意识,再到实验室里的猗澜突然醒过来,这之间,不管有没有联系,或者是有什么样的联系,她都很在意。
如果,如果是的话,哪怕是就是仅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都不能不在意,不能不去试一试……
她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久到,她几乎就要忘记自己到底叫什么了。
……
主系统空间内,茫茫的一片都是刺得人眼睛疼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