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了许多,以前会买些零嘴,现在每天缩在屋里,喊嘴里没味了。
他不直说,余欢还没有留神,瞧他在摊位前犹豫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没钱了。
青楼赚的多,搭进去的也多。
他又是个滥好人,经常接济各种猫猫狗狗和乞丐,不外乎会没钱。
明生其实还有点,但是要为接下来考虑,细想一下好像也不缺这点,正打算拿下,手上突然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他低头才发现是余欢,把一沓折起来的银票往他手里塞。
???
他有些震惊,“你哪来这么多钱?”
怕被人听到,在余欢耳边,压低了声音问的。
余欢也低头在他耳边回应,“每次做任务,雇主都会给个几千几万两。”
明生:“……”
所以余欢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其实比他有钱?
这个世道怎么了?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明生把银票拿在手里,细细一数,好几万两呢。
难怪这厮能那么堂而皇之的在最繁华的街道开个不赚钱的棺材铺,来一个客人凶走一个,买卖全靠随缘,和客人脸皮厚,原来人家有底气,根本不在乎这么点银子。
有钱任性,不愧是他。
“怎么不早告诉我?”这段时间他为了钱发愁,头发都快白了,余欢居然这么有钱也不说。
一次任务几千几万两的话,他今年最少出了一二十次的任务,随手就拿出几万两,那他私房钱最少还有一二十万。
他平时基本上不喝酒,吃饭也很随意,瞧见什么吃什么,也不在乎山珍海味,据说是小时候吃腻了,唯一需要花钱的就是他的棺材铺,就算一个月赔几千,也和他的月例不成正比。
总之一句话,这厮非常有钱。
他最近都开始准备找人借钱了,结果寻寻觅觅,最大的富豪就在身边。
“你没有问过。”他以为像明生这样的,应该赚很多钱才是,但是想想明生的开销,不仅救济别人,自己也给自己很舍得,衣裳,吃的喝的,顿顿大鱼大rou,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就是缺钱。
明生翻了个白眼。
余欢果然是直肠子,不能跟他绕圈子,比如说平时俩人吃饭,只剩下一块rou了,他想吃,但是嘴上不能这么说,谦虚一下让余欢吃,余欢以为他吃饱了,就真的吃了。
他知道原因,据说是因为小时候太聪明了,被父皇妒忌,害的全家惨死,所以不想那么聪明,你告诉他什么,他就以为是什么,不多考虑别的。
跟他相处必须一针见血,直来直往,问他有钱没?要不然他发现不了,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事件,这厮居然开窍了?
花他的钱不心疼,明生这买一点,那买一点,花了好几两,手握几万银票,余欢那里搞不好还有十几万,底气足的很。
买完提着大包小包往回走,出菜市场门口的时候发现人山人海,堵住了他们的路。
俩人艰难的挤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出去,刚准备离开,突然听得身后有人说话。
“这些官家子弟怎么那么容易被杀?”
“就是啊,这人不是丞相的儿子吗?丞相怎么不救他?”
“听说是得罪了皇上,丞相再大,哪里大得过皇上?”
明生脚步一顿,想了想,又拉着余欢往回走,艰难的挤到围观的人群前头,果然瞧见了那个人。
“时辰到了,动手吧。”
啪!
有什么东西丢了下来,刽子手抬起桌上的碗含了一口喷在刀上,之后便走到那人身后,将他脑后的令牌拔掉,立马有两人摁着上,上了断头台。
噗嗤一声,血溅三尺,一颗脑袋骨碌碌从台上滚下来,正好在他脚边,他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回避。
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指尖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惊恐,神情略微恍惚,“死了?”
瞳子里像其他人一样,还有些不敢置信,毕竟他可是丞相的儿子,那么轻易就被处死,他没有想到。
是古扉做的,他杀了覃樟。
“真的死了。”
声音已经开始有些激昂,抓着余欢的胳膊,带着骄傲的笑,道:“以后别说我滥好人了。”
突然觉得滥好人没那么不好。
“看,这不是好人有好报了吗?”
假如他没有好心的话,不会遇到古扉,也不会遇到余欢,余欢与他情同手足,古扉为他报仇。
“他真的长大了。”
跟以前不一样了,能听懂了。
*
古扉刚下朝,站在窗户口,一双黑潭似的眼睛幽幽朝外看去。
【覃樟已经死了,你又在烦心什么?】方才探子来报,已经动手了,头都砍了,死的不能再死。
“在为接下来的自己发愁。”古扉叉着腰,“丞相痛失爱子,一定会对我动手,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是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