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责任心发作想起案头上的文书时,腻在他身上的男人就漫不经心的指了指那案头上的区区两三本,过个三五天,也不过区区十来本,他也就没太在意。
&&&&结果睡得太熟,不小心滚下地磕到了脚,醒来翻了个身,脚下厚厚一沓绢帛,长长的流苏一掀,才发现龙床下奏折文书积压如山。
&&&&他记得,小时候溪水太远,玩累了草草洗完澡就想睡觉的螭吻常常会把换下来的脏衣服随手塞到床下。
&&&&到了早上瞌睡矇眬的被拉着出去玩,自然而然的就把床下的脏衣服抛到了脑后,到夜里疯够了回来,又会重复前日的举动。
&&&&直到床下所有空余处都被塞得满满的,没衣服换要光屁股了,这小子依然反应不过来,只会呆呆的抓抓头,「啊咧,辰安,我的衣裳都去了哪里?」
&&&&现下里临昼这副震惊的模样真是跟螭吻那小子如出一辙。
&&&&「为什么我的周围尽是这种人啊?」对着整理出来堆起来有三人高的奏折,默默无语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认命的批好了他能批的那部分。
&&&&剩下的都是大事,所谓大事,就是大人物要做的事,到底整个东岛的主人还在这里,就不关他的事了。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次总算换他好睡,某人通宵干活,终于心理平衡了。
&&&&兴高采烈的把朱笔放到有决定权的人手上,卷起被子缩成一团,相信有那么多折子要批,临昼一定没空sao扰他。
&&&&好眠不觉夜长,曙光初露之时,抱着被子的人依旧浓睡未醒,清丽的眉眼微微的弯起,连在睡梦中,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批完了所有奏折的人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转身就见到了这一副心满意足的睡相,正要捏住挺翘漂亮的鼻子,睡着的人却相当乖觉,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避开了袭来的魔爪。
&&&&「不会是还在睡吧?辰安一向早起,看来这些天的确是把他累着了。」话刚落,像是附和他似的,低低的打呼噜声就跟着响了起来。
&&&&这未免太假了吧!临昼摇摇头,魔爪探进被子,把只着单衣,看起来睡得迷迷糊糊的白辰安整个的抱了出来。
&&&&埋首在雪白的颈项上用力的吮了一口,熟睡的人立时如同一尾被丢人滚水中的鱼般惊跳了起来,不满的抗议,「既然说了把我累着了,就该让臣多睡一会儿。」
&&&&可见,刚刚果然没睡着,就算不是睡得很熟,至少也是半睡半醒着的。
&&&&「不过这么几日的工夫,就累成了这样,将来怎么和孤王共度余生?」一手将人揽在怀中密密的亲吻,另一手早已不客气的解开了衣襟。
&&&&白辰安还沉浸在「共度余生」四个字的震撼中,一时不察,直到整件中衣都被剥下了大半,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真的要共度余生?那、那你不可以去找别人了。」半喘着气护住下裳,「等、等一下,都知道我很累了,就让我好好休息,先把话说清楚啊!」
&&&&「这样的程度就累了怎么行?所以辰安,要多做几次好好锻炼才是!」
&&&&「……」
&&&&果然色狼想做这种事,总是每次都能找到理由的。
&&&&但至少先把话讲清楚啊,好歹他要问个明白,到底对于和他在一起的事,临昼究竟是怎么想的。
&&&&白辰安奋力的挣扎着,可惜依然敌不过男人可怕的蛮力,正犹豫着是不是唤咒先将人定住了再说,低低的敲门声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内侍总管苍老的声音在门后传来:「启禀吾皇,十八部族遣人来访,说是谢过吾皇前日赐药龙族,救得睚眦。」
&&&&「睚眦没事了?真是太好了。」一阵清风迎面拂过,先前还红晕满面,半躺在床上低yin的人顷刻间就衣冠整齐的立在了门边。
&&&&被独自留在床上的临昼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道闪人闪得毫不犹豫的背影,徒呼奈何。
&&&&「来者何人?」不满的扯过龙袍随意的披在身上,好事被打断的东皇懊恼的沉声询问。
&&&&「草民蚣蝮,特来拜谢吾皇,多谢吾皇赐药,救了我大哥性命。」
&&&&与那日假扮的白辰安清亮的嗓音不同,来者轻柔的回话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沙哑,低得几不可闻,让人不由自主的便想靠近几步,细细倾听。
&&&&「看来,这正主儿出场了。」冲着正要开门,却被来者的身分惊住的白辰安挤挤眼,临昼深觉有趣的笑了笑。
&&&&门一开,就见殿外站着一人,身着烟青色丝绢道袍,外罩镶蓝边浅色软纱,绣纹繁复的玉带紧束着的纤细腰身,比之女子更为不盈一握。
&&&&深吸一口气,倒身下拜之时,细柳般的腰身微微的弓起,紧束的腰带下,所系的衣衫却是整整齐齐,纹丝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