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档案袋中的文件后,霁红对着镜头狠狠啐了一口。
“去你妈的甲骨文,”霁红重生以来第一次骂街,“这不就是普通的工尺谱吗?!”
白忆挠了挠脸颊,讪讪道:“对我来说其实差不多啦,反正都是我看不懂的东西就对了。”
霁红又哼了一声。
“工尺谱注的篆体歌词,我看了一下,大概就是些情情爱爱的词——我寻思有可能是哪家的小雄子通过自己军方高层的雌君这个渠道给新交的小男朋友发过去的浪漫情书。”霁红说。
白忆咋舌:“你这个人真的很龌龊——不对,是说,你这个虫真的很机车耶。别家的小雄子不一定,你要是勾搭上军方高层指定能干这事儿。我还记得你小时——”
霁红瞪他一眼,白忆大笑着做了个给嘴上拉链的手势。
“等我一会,我去洗个澡,然后开始翻译,”霁红站起身,在结束通讯之前补充,“不过我真的觉得这个东西对你们会没有什么用处,这不是草率的推断,是女性的直觉。”
白忆挥了挥手,笑道:“你现在不是女性了,没资格说女性直觉。”
霁红想翻白眼,但是眼睛有点疼。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他忍气吞声地结束了通讯。
白忆难得扳回一局,感到心情无比舒畅。
霁红把文件收进档案袋,哼着小曲儿去洗澡了——“霁先生请入华清池吧……”
出于一些上辈子遗留下来的女性自尊心,霁红今天洗澡洗得格外认真,不仅在腋下等几处汗腺发达的部位反复清洗了几遍,还特意喷了点香型较为强烈的雄子香水。
仔细确认过自己身上没有异味后,霁红终于放下心来,推门出了练功室。
然后对上了满脸红晕的财政大臣。
“您……不去上班吗?”霁红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今天是朋友有事来找我,所以提前开了门。”
财政大臣不易察觉地夹了夹腿——他发情了。
“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财政大臣开口时差点找不到音调,“我只是想来跟你说一声,因为工作的关系,所以我得出差半年,也就是说——”
“所以,我的成年礼你来不了了?”霁红体贴地帮他补充了下半句,并善解人意地替他解围,“没关系,哥哥可以代替,你放心去忙吧。”
财政大臣更加窘迫了,他甚至来不及为霁红冷淡的态度感到失落:“你哥哥……他得跟着我一起去参与这个项目,这对帝国很重要,也对他的前程……很重要。”
霁红想了想,问:“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雌舅也会和你们一起去?”
财政大臣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
“你们半年之内真的回不来?”霁红问。
财政大臣无言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霁红强忍心中的兴奋,客客气气地朝这个养育自己的雌虫点了点头,“一路顺风。记得帮我带问候给哥哥和雌舅。”
财政大臣的眼眶和雌xue一起shi了。
“今天启程吗?”霁红看不得他泪汪汪的样子,斟酌片刻,试探着关心。他没想到对方会把这句话理解为逐客令。
“对不起,对不起……”财政大臣朝他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跑掉了。
霁红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受了长辈的礼,我能不能折寿啊……”
事实上,他确实是不介意这件事的。
前世的他曾相当期待即将到来的盛大典礼——当然,也是在成年礼的前一个月遭遇了空难的他早已耗尽了所有对此的热情,因此当前几天他随口说出自己“还剩一个月成年”这样的事实的时候,他只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典礼意味着热闹,他原先并不太反感热闹,可热闹在这里意味着,虫子聚集。
光是想一想他就要毛骨悚然。
很好,家里能主事的虫子都要出差了,现在的他完全可以做自己的主——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天天在院子里翻跟头,而不必担心体味熏到院子里的雌性!
霁红久违地体会到了父母不在家,孩子称霸王的快感。
“怎么样?”兰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雌父的脸色,“弗尔曼很不高兴吗?”
然后他看见雌父摇了摇头。
“也对,他怎么会为此不高兴?”兰迪叹了口气,“我该想到的,他一直不喜欢我们。”
他的雌父又摇了摇头。
兰迪搞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说,‘我知道了,一路顺风’。”财政大臣垂下了头,表情相当沮丧,“他不在意。”
“也……也好。”兰迪又叹了口气。他搀着财政大臣入座,又给他沏了杯茶,“至少他没有感到我们因为工作冷落他。”
“你没有闻到他的信息素吗?”财政大臣换了个话题,有些困惑地看着似乎毫无异样的兰迪,“连我都发情了。”
兰迪点了点头,又